“太傅,话可不能太满。”宋太尉慢吞吞补道,“如今变数颇多,若说福相,谁能比得过天家。”
沈梦颔首,“不错。不过陛下金口已开,此事就算再难,你我三人都需尽全力保住润元性命,不然这项上乌纱,只怕也会付诸东流。”
宋令面色一僵,压下暗中动手的念头,敷衍地附和了几句。
与沈梦在厅前分开,柳太师这才与宋令低道,“你我与五殿下都有姻亲之缘,能救必然得救。只不过此事,还需静看。”
“你可听闻宫中最近风头正盛的张贵君了么?”柳太师拍了拍她的手臂,“早前不过是陛下御前的看茶內侍,如今一飞冲天,真正的宠冠六宫。”
柳太师点到为止,宋令登时便明白她言下之意。
早前的春试一案,陛下对顾执就已经诸多不满,可她到底是凤君之女,多年妻夫情分,总多些容忍。
如今陛下既然因许昌派顾晓暗查,只怕这容忍已到了极限。
不然,哪里还会留苏锦一命。
如今的苏锦,于顾执来说,可谓举足轻重。
且陛下新宠有孕,她又值壮年,自然不愿膝下皇女揽权纳贿,毕竟于天家而言,权势比血脉更加真实。
“若此事定棺盖论,婚事作罢都是其次,只怕我家茗儿,会因过往琐事声名尽毁。”
“这世间可多得是踩地捧高之辈。”
柳太师这几句肺腑之言,又何尝不是宋令所担心的。她早前还打算依附顾执,为宋绵搏条出路。
眼下白白搭进去了宋致不说,若是......
正想着,宋令眼角一斜,就发现混在小厮里的宋致。
她匆匆与柳太师话别,待四下无人,才拽着他躲进客房。
“你怎得还在凤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