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过,这法子可以散热,眼下巷子里已经有了车轱辘撵过青石板的声响。

沈原这才放下心来,可他到底是男子,就算再担心,也只能背过身去。

他没有离太远。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苏锦断断续续的低语。

“爹,苏苏一定会好好......读书。你别丢下苏苏,苏苏不想一个人。”

“爹,苏苏......好想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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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下了一场春雨,房里的窗应了大夫的授意,彻夜未关。

苏锦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她好似睡了一夜,又好似被人狠狠打了一夜,浑身酸痛不说,脑袋里昏昏沉沉,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连嗓子也干得冒火。

桌上的茶水还温着,入口也甘甜。

苏锦接连喝了几杯,房门轻轻被人敲响,一个甚是耳熟的声音传了进来,“苏姑娘,奴婢是文墨。您可起了?”

“起了的。”随手整好床榻上的被褥,苏锦面上含笑,从里打开房门,又瞧了眼天色,奇道,“文墨姑娘今日怎么来得这般早?”

“苏姑娘您可算恢复了。”

这些日子都是文墨来院里送饭,平素也能说上几句,故而熟稔些,她左右瞧了瞧,忽得压低了声音,“您昨可差点把我们公子折腾出个好歹。要不是杨大夫来得及时,您怕是早就被公子灌成了药人。”

“嗳?”苏锦一愣,“昨晚上沈公子在院里?”

“您不记得了?”文墨点头,“不止昨晚上,我们公子可是守了您一天一夜,这会才去隔壁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