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不是拿核桃泄愤就好。

沈梦看中苏锦,若刚刚两人有了争吵,她再说上几句原儿的不是,只怕沈原这一月都要被好好管束,拘在府里抄书渡日。

眼下,沈梦又循例问起苏锦这两日的课业,沈原手下的劲比起之前便小了许多,他眼睛虽不往这边瞧着,身子却早就失了板正,微微倾斜,偷听的正大光明。

“你呀!”倚在软榻上的温容点了点他的额间,“叮叮咚咚剥了这么多核桃仁,一会你娘问起来,可得仔细想好了怎么说。”

沈梦早年曾做过北凉县令,此地距京都甚远,是大晋最西北之地,那里常年黄沙蔽日,黑风滚滚。

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回雨,土地缺水,百姓更是缺水、缺粮。

就算陛下有心命人运粮凿井,可那里四处都是绵延不断的荒山,石块与泥土的堆凑,时不时便会从高处跌落。

出入都担着极大的风险。

就是凿井,也是困难重重。

那三年任期里。

沈梦指挥着大伙在不同地,挖过百十来处,每一处都挖了有十多米,可拢共也才得一点浑水,放在缸里沉淀三天三夜,也瞧不出清透的样。

有人生下来便家境优渥,也有人生下来不知水甘甜。

自那,沈府里便不许浪费一米一栗。

温容才说罢,沈梦便含笑地望了过来,“你们父子说什么悄悄话呢?”

她与温容青梅竹马,情意深厚。这些年温容年岁渐大又管着一府之事,甚少再如过去那般活泼,总是一副稳重大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