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折扇一收,自觉心善的沈原拱手见礼,“苏姑娘。”
他面上温和,唇角弯弯,瞧着那抹海棠红,眼里却是嫌恶的紧,“今日府中设宴,娘与爹特派我来请苏姑娘过府一聚,却不知苏姑娘有客。”
他刻意停顿,似笑非笑地望着眼里只有苏锦的海棠红,“来得冒昧,还望郎君莫要介怀。”
“公子客气。”那似要勾魂夺魄的郎君回话时,并未瞧着沈原。
只偏着头定定瞧着垂眸脸红的苏锦,声音低沉又温柔,生怕惊着身侧的女子。
“苏姑娘,现在物已归主,宋致不便打扰,这就告辞了。”
说是要走,脚步却未移动半分。
“多,多谢宋公子。”苏锦本就不善与男子说话,这会听他要走,语调也轻快许多,送客的话还未说,就听身侧的宋致低低叹了口气。
苏锦疑惑地瞥眼过去,宋致正用衣袖遮了照过来的烈阳,鼻尖也萌出了细小的汗珠。
她后知后觉地瞧了瞧替沈原打伞的淮安,再偷偷望回宋致,收伞后只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郎君月白的面上便隐隐透了红。
握在掌心的伞柄微微发热。
日头毒辣,男子又多体弱,哪里能叫他打伞前来,无伞而去。
况且一把油纸伞,叫他寻了半个京都,于情于理,都该多加照拂才是。
苏锦稍一犹豫,鼓足勇气把手里的伞重新递了过去,“公子路远,不如撑伞归去。”
“苏姑娘,我便是来给你送伞的,这要是再带回去,岂不是不妥?”
宋致眼里含笑,略略瞥过一旁的沈原,反倒往苏锦身边走近半步,一俯身靠在她耳边,悄悄道,“还是说姑娘想再次见到我,才会以这伞做借口?”
他靠得太近,又说得那样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