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柳四娘的恩怨,一会儿于我细说,”裴安道,“现在要问的是当年白纸坊的事,你知道多少。”
今日是个大晴天,可谓万里无云,晴空万里。
刚落过雪的汴京城一片安静祥和,再过一日便是除夕,此时街面上都没几处铺席,百姓们大多都在家中准备年货。
状元巷裴府,更是冷清无声。
裴安把话都问完之后,便让范辙把他哪抓来哪送回去,吴德忠千恩万谢走了,临走还念叨:“老爷放心,小的知道怎么回答赖三爷,这事一定办得漂漂亮亮,一定不会让柳四娘好过。”
裴安把他哄走,待外面无声,刚要回头禀报两句,就听到身后传来噗的一声。
裴明昉捂着心口,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来,斑斑驳驳滴落在他干净而精致的圆领素青长衫上。
翠绿的碧竹摇曳在卷云之中,然而突然而来的血雨,却给这一片清风雅致带来凝重的凄苦。
裴安目眦欲裂:“大人!”
他上前搀扶住险些栽倒的裴明昉,急得不行:“来人,来人,传太医!”
“大人,大人你别急。”
裴安轻轻顺着他的胸口。
裴明昉半垂着眼眸,任由唇边鲜血淅沥而下,他的呼吸几乎都要停了,只留下微弱的几不可查的心跳。
嘭咚、嘭咚。
裴明昉使劲的,用尽全身力气去喘气。
他喘着,叹着,最终却混着血腥地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