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她,余光望向窗内,便瞧见铺好的一床被褥和两个摆在一处的枕头。
胡幼宁微怔。
耳边却还有她温和的嗓音,“有劳胡公子了,总归水也烧开了,我去拎就好。胡公子亦累了一日,快回屋歇着吧。”
院里的脚步来来回回。
待在屋里的小郎君听见动静,急急将戴着发间的花环摘下,又刻意坐远了些。
可从木门被推开,直到沐浴后的水气散去,李阮棠也没再提花环的事。
孟均偷偷瞥了眼正用帕子绞着水珠的人,趁着她未转身,又把摆在桌面上的花环放到了更显眼的地方——李阮棠的枕上。
他躺在被里,听着竹架后悉悉索索的穿衣声,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笑得像只得了好处的小狐狸。
“啾啾。”站在炕边的李阮棠垂眸,才低低唤了一声。
早就该迷糊睡着的小郎君立马转过头来,他眼眸闪闪发亮,“妻主叫我?”
“嗯。”
今夜的啾啾看起来格外精神,不再恹恹的。李阮棠暗自松了口气,顺手拿过伤药递给他,轻笑道,“今天也要麻烦夫郎替我上药。”
“嗳?”
小郎君眨了眨眼,微微有些失落。再看李阮棠将放在枕上的花环移到了桌上,眉眼又耷拉几分。
看来李阮棠果真没有其他男郎,不然也不会愣成这样。只知道送花环,却不懂帮人戴上。
孟均低低叹了口气,边帮她后背上药边故意提示道,“妻主不是说还有话要与我说么?”
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