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李阮棠当时并未应他,但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如今他又上赶着冒充她的夫郎。
要是这几日里,李阮棠突然恢复记忆,那他可就彻彻底底丢了面。
一想起这个,小郎君登时烦恼的眉头都开始打结。
“其实在这多留几日也没什么事。”李阮棠咽下最后一勺鱼汤,浅浅笑道。
“可妻主有伤。”孟均皱眉,“就算此地路远请不来郎中,也总得吃些补气血的才行。”
胡三娘家拮据,这两日吃得已是她们预备过年的粮食。况且李阮棠今又教训了付兰仙,过几日若是没见着京都来人,这村霸会不会再寻胡三娘的麻烦,都是未知。
便是不考虑这些,等回京之时,就是他要坦白之际。若李阮棠病恹恹的,他,他怎么好说出口。
所以无论如何,李阮棠都要尽快康复才行。
小郎君想得忧心忡忡,也不知忆起了什么。
“妻主!”
他眉眼一亮,兴冲冲道,“阿宁说长山沟有许多药材,今他还发现了人参花,就是地处险境,我——”
“不行!”李阮棠伸手点在小郎君鼻尖,与他摇摇头,“不许胡闹。”
“可是——”
“没有可是。”李阮棠肃容,瞧着渐渐失落的小郎君,“我伤得又不重,可以慢慢养,但若是因我一人,而让胡公子身陷险境。你叫我如何能安?”
她一席话,点的通透,并未留有余地。
孟均如玉的面颊渐渐染红,他低下头,愧得说不出话来。
刚刚提及人参花,小郎君的确动了心思,想央阿宁帮忙。
随着手臂垂下的广袖微微拂动,孟均抿抿唇,有些不知所措。他自出身,便是养在内院里的小公子,想要什么只消说上一句,稍后便会有人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