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容又偏头看向站在谢安身后一步远的卫怀柔。

卫怀柔正也对上贾容的目光, 还是像那天在银铺里见到的那样漆黑幽深,今天又多了点玩味的可笑满不在乎地看向他。

莫名有一阵压抑窒息的感觉, 贾容只看了一眼将目光挪到了他眉眼下方:“就是你!在银铺的时候,你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拧断了的!昨天大夫跟我阿娘讲我这胳膊好不起来了,今天无论怎么样你都得把你的胳膊也赔给我!”

谢安蹙了蹙眉,看向卫怀柔。

“他说的,是真的吗?”

“姐姐。”他抬眸诚恳看向她,“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啊?”

“他说的都是假的。”他慢腾腾地重复了一遍,瞥了眼站在府门口叫嚷不止的贾容。没想到这东西还会聒噪地找上门来。

“你放屁!”贾容听见了卫怀柔的话, 尖声指着他道, “你说谎!明明就是你做的还不承认!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我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今天……”

外室养出来的狗东西?

卫怀柔不易察觉地轻轻笑了下,像是没有听到般挽起了袖子:“姐姐。”

谢安垂眸去看。袖子被撩了起来露出下面一小截清瘦又有些苍白的手腕来, 腕上还悬着一串细长的菩提珠子。

“我没那样大的力气把一个人的手弄断。”他放下了袖子, 袖袍垂落, 遮盖住了那截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