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腾起的瞬间,他听见了一声低鸣。
不是来自地面,而是来自地下。
二十四口青铜鼎,同时嗡鸣,频率7.83Hz,整齐划一,像在合唱一首古老的歌。
他站起身,把U盘塞进嘴里,咬住。冻干粉还剩半管,他拔掉针帽,对准大腿外侧,狠狠扎下。
药液推入的刹那,菌丝与地脉产生共鸣。他浑身一震,眼前景象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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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地底。
一张巨大的青铜网,由二十四口鼎连成,中心空着,像颗没跳动的心。祖田的水车,镇上的井盖,每条暗渠,都是这张网的节点。而反应釜,是泵,是引擎,正疯狂抽能量,输往地下深处。
他闭眼,默念父亲的口诀,同时把残卷按在心口。
“雷不过岗,禾不过坎。”
不是农谚。
是封印咒。
他开始往镇中心跑,每一步都踩在共振点上。他知道,只要在鼎阵完全激活前,破坏主节点,就能打断锁频。而主节点,不在广场,不在反应釜,而在祖田水车——那是整个地脉系统的原始启动器。
风在耳边呼啸,血在血管里沸腾。冻干粉让他跟地脉同频,也让他离死更近一步。他能感觉到,心跳的节奏,正在被地脉同化。
他冲回祖田,扑向水车。主轴滚烫,他撕下最后一截铜线,缠住摇柄,然后抽出U盘,插进检测仪,调出父亲留下的反向脉冲程序。
“三秒内完成反向注入,否则系统崩溃。”屏幕上跳出提示。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启动键。
检测仪发出尖锐蜂鸣,铜线剧烈震颤。他双手握住摇柄,逆着地脉方向,全力推动。
第一圈,轴不动。
第二圈,铁锈崩裂。
第三圈,一声巨响,主轴炸裂,碎片四溅。
一道蓝光从裂缝冲天而起,直刺云霄。
与此同时,广场上,二十四口鼎同时熄声。陆子渊手中的控制器,屏幕碎裂,铜按钮熔成一滩。
他踉跄后退,不可置信地看着天空。
蓝光持续了七秒,然后熄灭。
大地恢复平静。
陈砚跪在水车旁,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检测仪显示:地脉频率回归7.78Hz,稳定。地下水位开始回升。
他笑了,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手机屏幕亮起,直播已中断。只剩最后一帧画面:陆子渊仰头望天,脸上第一次露出恐惧。
他拔出U盘,咬在嘴里,慢慢爬起来。
远处,第一缕晨光爬上田埂。沟渠里的水,正缓缓流动。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残卷在背包里微微发烫,像一颗不肯安睡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