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破手指,血滴在茶盏碎片上,画了个箭头,指祖坟。血珠滚下去,在碎片上爬成一条线,竟和地表裂缝走的一模一样。她把碎片插进田埂缝里,动作慢,像动一下就耗光了力气。碎片刚入土,缝里猛地一声短吼,像地底有东西应了,又像机关被扳动。
陈砚在祖坟山脚听见那声吼。
他刚架好监测桩,地面一颤,陆子渊实验室方向传来一声闷响,像巨兽翻身。声波和地脉震完全合拍,频率和残卷的跳动一样。他蹲下,把残卷贴地,纹路猛地扭曲,浮出四个字:“脉动将启”。
那字不是写出来的,是从纸里渗的,像血,像锈,像老字在醒。
赵铁柱从北坡走来,机械臂扫过坟区,数据显示地下三米有规律跳动,频率对上“子时三刻”——当年封印的时间。他站到陈砚边上,没说话,关了最后一条远程连接。
“不是天灾。”他说,“它在找钥匙。”
陈砚没应,盯着坟前那棵老槐树。树皮裂了条缝,渗出淡蓝结晶,和周映荷袖口的一样。他伸手碰了下,结晶沾在指尖,凉,像泪。可那凉只一瞬,转眼就烫起来,像里头藏着心跳。
赵铁柱调出机械臂的震动记录,比对吼声波形,完全重合。他低声说:“那龟不是机器,是活的。”
陈砚把铜烟杆插进裂缝,残卷覆上去。纹路又跳,指地下深处。他能感觉到,那股力在试,在推,在找口子。门关了,封印松了。像朽木堵泉眼,水压越来越高,木头快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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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柱拆开机械臂主控板,想用脉冲搅乱地脉频率,刚接信号,探头就烧了。焦味一冲,线路板灯全灭。他扔了烧板,抬头看陈砚:“得让镇上知道。”
“没人信。”陈砚说,“上次说是地震前兆,再上一次说是地下水热。他们只会派白大褂来采样,写报告,说没事。”
“那就让他们亲眼看见。”赵铁柱转身往泵站走,准备手动开所有排水口,弄出水位变化,逼镇上注意。
陈砚没动,把残卷裹好,塞进胸口。布贴皮肤,那热像烙铁。他蹲下,三指探地温,土层快四十二度了,快赶上体温。他抬头看天,南斗六星还在,低低挂着,像没变。可他知道,变了。星图偏了半度,肉眼看不出,但他记得——昨夜还排成弧,现在歪了,像被谁推了一把。
赵铁柱在泵站外停下。刚拧开主阀,地又震了一下。他回头,看见陈砚从坟区走来,手里攥着铜烟杆。两人对视,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