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那尖锐嚣张、带着刻骨怨毒和某种虚张声势的得意嗓音,如同淬了毒的针,穿透了尚未完全闭合的应急通道门缝,狠狠扎在何雨柱的耳膜上。
刘海中!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听这口气,他不仅出来了,似乎还重新获得了某种权力,甚至能直接对墨嵩这样的老资格呼来喝去,矛头直指自己!
何雨柱的脚步瞬间停滞,一股寒意混合着怒火直冲头顶。这个官迷心窍、睚眦必报的二大爷,竟然在这个最要命的时候冒了出来,成了堵在逃生路上的又一块绊脚石!
石峰的反应比他更快,在听到刘海中声音的瞬间,他猛地将何雨柱往通道更深的阴影里一拉,同时反手将应急通道厚重的防火门轻轻合拢,只留下一条极细的缝隙用于观察和听声。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刘海中……这个废物怎么会搅和进来?”石峰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解,“他背后肯定有人!”
门外,墨嵩沉稳的声音响起,听不出丝毫波澜:“刘海中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辞和身份。这里是电站核心区,由我负责。何雨柱同志是部里派来的技术专家,正在执行特殊任务。你无权过问,更无权要求交人。”
“特殊任务?屁!”刘海中似乎被墨嵩的态度激怒了,声音更加尖利,“墨嵩,别以为你资历老就能包庇破坏分子!我告诉你,我现在是部里特派的‘磐石’电站安全督导员,有临机专断之权!电站遭遇如此严重的袭击和破坏,那个何雨柱嫌疑最大!你必须立刻把他交出来,否则,我连你一起拿下!”
安全督导员?部里特派?何雨柱心中冷笑,这背后若是没有赵秉坤残余势力或者其他黑手的运作,打死他都不信。刘海中不过是被人推到前台的傀儡和疯狗。
“刘督导员,”墨嵩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袭击者的身份正在核查,但与何雨柱同志无关。至于你所谓的‘破坏’,恰恰相反,何雨柱同志协助我们挫败了一起针对电站核心的恶性破坏行动。你现在应该做的,是配合我们稳定局势,清查残余威胁,而不是在这里无端指责功臣。”
“功臣?哈哈哈!”刘海中发出刺耳的怪笑,“墨嵩,你骗鬼呢!我看你就是他的同党!来人啊!给我把门撞开,把里面那个何雨柱,还有这个老家伙,一起抓起来!”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和武器碰撞的声音,显然刘海中带来的武装人员准备强行行动。
“刘海中!你敢!”墨嵩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没有我的命令,谁敢冲击核心区,以叛国罪论处!”
这股气势暂时镇住了外面的骚动。
但何雨柱和石峰都知道,这僵持维持不了多久。刘海中既然敢来,必然是有所依仗,甚至可能得到了更高层的某种默许或指令。
“不能等了。”石峰压低声音,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黑暗的应急通道,“这条通道出口肯定也被封锁了。我们得另找出路。”
他的目光落在通道侧上方,一处被密集管道和线缆覆盖的、用于检修的通风竖井入口。入口处的栅栏同样锈蚀严重。
“从上面走?”何雨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只能赌一把了。跟我来!”石峰不再犹豫,如同灵猿般攀上管道,用匕首撬开那锈蚀的栅栏,率先钻了进去。何雨柱深吸一口气,调动元炁,感觉身体轻盈了不少,也紧随其后。
竖井内更加狭窄黑暗,充满了灰尘和铁锈味,只能容一人勉强爬行。两人一前一后,凭借着感知和对方向的模糊判断,在迷宫般的通风系统中艰难向上攀爬。
下方核心区门口的争吵声和对峙声逐渐变得微弱、模糊。不知爬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和新鲜空气的味道,似乎接近了一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