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微澜隐机锋

棒梗挑衅风波,如同投入四合院这潭渐趋平静湖水的一颗石子,涟漪虽很快散去,但那细微的波动却已悄然改变了水下的生态。我以不容置疑的强硬姿态护住雨水,逼得贾张氏当众服软赔罪,这件事本身传递出的信号,远比事件本身更让院里那些心思活络的人掂量。

接下来的几日,院里呈现出一种表面恭顺、内里暗涌的奇特氛围。

阎埠贵见了我,那笑容几乎要溢出脸颊,言语间更是将“柱子”唤得亲热,时不时便以“商量院里事务”为名,过来搭几句话,话里话外都在试探我对院里“新秩序”的看法,以及他能否在这新秩序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他甚至隐晦地表示,只要我点头,他完全可以“说服”刘海中,共同推举我来主持院里大局。

对此,我始终不置可否。权力如同漩涡,看似风光,实则消耗心力。我的根基在轧钢厂,在那烟火缭绕的灶台。院里这点鸡毛蒜皮的权柄,于我而言,食之无味,甚至可能成为牵绊。我需要的是一个相对安稳、无人敢轻易招惹的后方,而不是一个需要耗费大量精力去平衡、去管理的“地盘”。阎埠贵和刘海中愿意去折腾,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随他们去。

刘海中则显得沉默了许多。他依旧端着二大爷的架子,但那份底气明显不足了。碰到我时,不再试图说教,只是略显僵硬地点点头,眼神里混杂着不甘、忌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大概也明白,属于他们三位大爷“一言九鼎”的时代,已经随着易中海的崩塌而一去不复返了。如今院里真正的话语权,不在他们谁当“一大爷”,而在谁拥有更强的实力和外援——比如,我这样一个在厂里开始冒尖、在院里又手段强硬的“刺头”。

贾家更是彻底安静了下来。贾张氏不再指桑骂槐,连出门都绕着我家走。秦淮茹见了我,更是低眉顺眼,偶尔在公用水龙头前碰上,会飞快地让开,或者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带着讨好的笑容。棒梗那小子,更是被看得死死的,放学就被拘在家里,再没敢在雨水面前露面。他们像受了惊的兔子,缩回了自己的洞穴,舔舐着挫败的伤口,但那双躲在暗处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光,是畏惧,还是隐忍的怨恨,谁又说得准呢?

这种表面的平静,正是我所需要的。我可以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厂里的工作中。

食堂的伙食花样改革已然步入正轨,每周推出的新花样成了工人们小小的期待。我的名字“何雨柱”在厂后勤系统内算是彻底挂上了号。李副处长明显对我更加看重,一些原本由班长直接安排的工作,有时也会越过班长,直接征询我的意见。这种越级信任,既是机遇,也暗藏风险。我能感觉到食堂班长看我的眼神里,除了欣赏,也多了一丝微妙的复杂。

但我行事自有分寸。面对李副处长的垂询,我从不僭越,总是先肯定班长的领导,再陈述自己的想法,最后补充一句“这只是我个人不成熟的想法,最终还得班长和领导定夺”。该表现的绝不含糊,该守的规矩绝不逾越。

这天中午忙完,我正在清理灶台,王秘书又溜达了过来。

“小何,忙呢?”他笑容可掬,比上次更多了几分随和。

“王秘书!”我放下抹布,“刚收拾完。您有什么指示?”

“指示没有,有个好消息。”王秘书压低了些声音,“上次你那个发言,效果很好!厂工会和后勤处联合打了个报告,准备把你树为咱们厂‘又红又专’的后勤岗位标兵,上报到局里去了!要是批下来,可是不小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