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绝不能让山匪走水路,江大双你们姐妹叫郭捕头想办法在曲河进行拦阻,逼使他们走陆路。”杨易安一跺脚,一咬咬牙。
石老爹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蹭了蹭,突然重重一拍桌子:“掌柜的,村子里那些滚木礌石的活儿交给后生们摆弄!”他解开领口,露出心口狰狞的刀疤,“黑松林里有五十多个老兄弟,他们如今有的守猎,有的种田,有的捕鱼,有的织布,有的砍柴。当年跟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个个都是能拉硬弓、使长刀的好手。待我召集旧部,定教山匪有来无回!”
杨易安听后心想:怪不得石志方有一身武艺,也怪不得石老爹在村子里威望这么高。原来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老英雄。
杨易安手中的账本“啪”地合上。底头伸手去拉柜桶,拿出一叠银票走去放石老爹手中:“石老爹,这五百两银票,就说醉香楼掌柜恳请各位老英雄出山!”
石老爹慌忙后退半步,布满老茧的手在裤腿上擦了擦,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前段时间若不是你用青蒿汁救我们夫妻!我们早已经不在了!”他眼眶泛红,喉结上下滚动,“如今正是我拼这条老命报答的时候!”
“石老爹!别人是看在你面子上来玩命的。我们醉香楼也不能小气是不是!”杨易安硬将银票塞进老人掌心,“明天早上我去叫铁老爹打造五十副牛皮软甲,再备上几百支狼牙箭。山匪来势汹汹,兄弟们手中得有把称手兵器!”
江小双突然从后厨冲出来,怀里抱着用油纸包好的干粮:“石爷爷,这是新烤的米饼,路上带着吃!”
“石老英雄,食店门口老槐树下的那匹枣红马你骑去。山路遥远难走,这马可助你脚力,希望早日归来。”秦香缓缓开口。
“这马太贵重了,我……”石老爹话未讲完被打断。
“石老英雄你别推辞了,这马原本我腿有伤用来代步的。得到杨掌柜的偏方,已经愈了。山高路远,我们时间紧迫。山匪来势汹汹,要早日搬救兵。”
杨易安回忆起当日初次遇见秦香夫妻时,她腿有伤,就是骑在马背上。
石老爹眼眶泛红,将银票小心揣进怀里,转身时腰杆挺得笔直,倒像是回到了当年金戈铁马的岁月。
石老爹刚要跨出醉香楼门槛,忽听天边闷雷炸响。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雾。杨易安望着雨幕中愈发深沉的天色,猛地抓住石老爹胳膊:“且慢!这场雨很大,等明天早上再出发吧。
“时间急切,容不得妇人之心。”石老爹毅然说,“杨掌柜放心吧!去年进山兄弟们送了我几张兽皮。现在刚好用得着。”
话说七天之后,虽然苏老夫人出面在永冬城里招募青壮年,参加抗匪队伍。苏元帅是国家顶梁之柱,苏氏一家满门忠烈,苏老夫人在永冬城威望极高。但招募到的人很少。原因有三,其一,青壮年男子不多。其二,百姓怕杀人越货的山匪事后报复。其三,土匪通常组织严密,且拥有武器和暴力手段,而普通百姓大多手无寸铁,缺乏战斗训练,在体力和武力装备上都远逊于土匪,对抗往往是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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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山脚下,醉香楼。后厨炊烟袅袅,穿堂风裹着柴火香与饭食甜腻。后院依傍曲河,垂柳拂水,乌篷船轻摇。远眺青山叠翠,梯田染绿,云雾缭绕。这些美景杨易安无心欣赏。他正焦急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