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雄的目光却在他经过时,落到了他的身上。
赵雄正在听李县令的“嘉许”,脸上虽然也带着笑,但那笑容底下,却藏着一丝难以消散的疑虑和探究。破案的喜悦冲刷过后,那个深夜里、寒风中听到的破碎梦呓,反而更加清晰地在耳边回响起来。
“……冷灶……”
“……印……假的……”
“……红泥……”
“……钥匙……划了……”
每一句,都精准地指向了破案的关键!
他的视线跟着那个瘦小的、捧着证物匣子的身影,看着他怯懦卑微的姿态,看着他身上狼狈的污渍,看着他几乎小跑着逃离人群的慌张模样……
怎么看,都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甚至有些窝囊的少年。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是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或者是吴文平日勘查时念叨,被这小子无意听去,又在梦里胡诌了出来?
赵雄眉头紧锁,理智告诉他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但一种多年老捕快形成的、近乎本能的直觉,却又让他无法完全释怀。
林小乙感觉到背后的目光,如芒在背,走得更快了,几乎是小跑着冲进了库房那阴冷的门洞,将外面的喧闹隔绝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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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接了证物,办好了手续,他不敢停留,立刻又低头走了回来。外面的众人已经开始逐渐散去,李县令和孙师爷回了后堂,郑龙等人相约着去喝酒庆祝。
没人再理会他。
他无所适从地站在院子里,看着变得空荡的院落,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还杵在这儿干什么?”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是管理杂役的老衙役,“真当破了案就没活干了?后院堆着的柴火还没劈呢!还有,把公房里打扫干净!弄得乌烟瘴气的!”
“是,是……”林小乙连声应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走向后院柴堆,拿起那柄沉重的、几乎比他胳膊还粗的斧头。
冰冷的斧柄握在冻得通红的手里,沉重得让他需要双手才能勉强提起。他咬紧牙关,用力劈砍着那些粗硬的木柴。
“哚!哚!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