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鲛人写字的儒修放下书卷,捧着砚台走来:“我用墨汁混着桐油添灯!《共守篇》里说‘文心即灯芯’,这灯芯不能断,文心不能灭!”
清扫积雪的魔修与佛修对视一眼,一同上前:“我们用玄力护灯!魔心可守,佛心可渡,这灯是我们共同的守心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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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渐渐聚拢,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要“护灯”的声音。百姓们从怀里取出随身携带的物件:有妇人的绣花针,有工匠的凿子,有渔夫的渔网,还有修士的玉佩——他们将这些“初心信物”放在灯台旁,用玄力、用诚意、用对安宁的守护,为守心灯“续光”。随着这些信物的摆放,原本黯淡的守心灯突然亮起耀眼的光芒,光芒穿透雪花,照遍九域的每一个角落,坛壁上的名字仿佛活了过来,与雪地里的百姓、修士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墨尘站在人群外,看着这一幕,眼中泛起温润的泪光。他从行囊里取出最后一件东西——那枚刻着“心”字的青石,轻轻放在守心灯的灯座下,与简清言的竹简、凌霜华的剑穗、妙音的佛灯、云霁留下的染血玉简摆在一起。这些承载着九域过往的信物,此刻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没有主次之分,没有贵贱之别,因为它们都是“初心”的化身,是九域众生共同的精神血脉。
“先生,您怎么不留下姓名?”年轻佛修注意到他的动作,轻声问道。
墨尘笑着摇头,指了指坛壁上那些无名百姓的名字:“我的名字,早已在这些名字里了。当年我从北漠废墟中醒来,一无所有;如今我留在这守心坛,也无需留下什么——因为九域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盏灯火,都是我的名字。”
说完,他拍了拍年轻佛修的肩膀,转身走进了雪中。此刻的守心坛前,已是一片温暖的景象——百姓们围着守心灯,将自己的“守心故事”讲给修士听,让他们刻在坛壁的空白处;孩童们捧着从灯上引下的火种,在雪地里点燃了无数盏小小的纸灯,像星星落在人间;玄悲则坐在灯旁,提笔在新的“守心册”上写下:“守心非灯,是人心;薪火非传,是自生。”
墨尘走在雪地里,身后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仿佛他从未走过这条路,却又像是每一步都印在了九域的土地上。他没有再回头,因为他知道,守心坛的灯火不会灭,九域的初心不会丢——年轻的佛修会记住“渡人在日常”,年轻的道修会记住“守道在本心”,年轻的儒修会记住“文心在护人”,而那些普通的百姓,会用种麦、织布、耕作的日常,将“自渡即自由”的真意,一代又一代传下去。
走到北漠的归心村时,雪停了。村口的忆心碑上积着厚厚的雪,碑旁的麦田里,新播的麦种已在雪下悄悄发芽。一个孩童正在碑前堆雪人,雪人的手里,拿着一根小小的麦秸,像极了当年墨尘在破庙里分饼时的模样。
“爷爷,这个雪人叫什么名字呀?”孩童仰起头,问身边的老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