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脸色铁青,眼神深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百战长老周身肌肉紧绷,如临大敌。铁心长老捻着胡须的手微微颤抖。
杨再兴眼中精光爆射,飞速思考着应对这种“无法沟通的杀戮形态”的可能。
慕容诺婧更是吓得紧紧抓住秦夜鸩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声音带着哭腔:“夜鸩……他说的那个……血蚀降世……太可怕了……”
秦夜鸩(本体)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和师父的颤抖,他低下头,温声安抚:“师父莫怕,那只是血仙皿的一面之词,未必有他说的那般恐怖。况且……”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投向那个倚在舱壁上的玄色身影,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血仙皿前辈既已提前告知,我们便有了防备之心。知己知彼,总好过猝不及防。”
他的话语沉稳有力,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让慕容诺婧和周围一些弟子的恐惧稍缓。慕容垂等人也若有所思地看了秦夜鸩一眼。
血仙皿闻言,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更深的弧度。他饶有兴致地看向秦夜鸩,那深邃如渊的眸子透过鬼面,仿佛要将他看穿。
“小子,说得轻巧。”血仙皿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防备?在绝对的力量和疯狂的杀戮意志面前,所谓的防备,有时不过是……徒增绝望罢了。”
他不再多言,留下这句冰冷的话语和满甲板的恐惧,转身,玄色长袍在风中划过一个利落的弧线,无声地回到了自己的舱室,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压抑的空气。
但“血蚀降世”这四个字,如同诅咒的烙印,深深烙在了每一个长安宗人的心头。飞舟继续前行,气氛却比之前沉重了十倍。血仙皿的警告,尤其是他那句“连我都忌惮三分”。
这彻底颠覆了众人对血魔暝威胁的认知。青风宗之行,在远山灯火的映照下,已然蒙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血色阴影。
秦夜鸩(本体)安抚着依旧惊魂未定的师父,目光却投向血仙皿消失的舱门,又掠过下方飞速倒退的山川。他的眼底深处,是一片冰冷而幽邃的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分身血仙皿意识):“恐惧的种子已经种下,生根发芽。‘血蚀降世’的传说,会比暝本人更早抵达青风宗。”
(本体秦夜鸩意识):“很好。恐慌会瓦解他们的意志,让猎物更易捕捉。不知当青风宗听到这个为你准备的‘传说’时,会是何种表情?这场盛宴定会更‘美味’。”
青风宗的灯火在暮色中摇曳,如同一只只等待吞噬猎物的血色兽瞳。这场精心编织的复仇之网,正在无声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