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有所不知,”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这不是普通的饰物。这是……信物。”
“信物?”
“嗯。”西凉茜点了点头,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遥远的北境,“是我和一个……一个非常重要的伙伴的信物。那年我才七岁,离开北岳圣地前夕,他最后一次偷偷溜到我家来找我玩。”
她的嘴角微微弯起,沉浸在回忆中:“北岳的冬天很漫长,雪原一望无际。我们常常在雪地里追逐雪狐,或者在冰河上凿洞钓鱼。那天,我们知道也许很久很久都不能再见面了。面对离别,我们都很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送对方什么。”
西凉茜顿了顿,指尖划过其中一颗犬牙的锋利边缘:“后来,我想起了家里珍藏的几颗前代北苍狼王的獠牙。那是极其凶悍的异兽,它的牙齿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纯粹的北境意志。我父亲曾用它来磨砺刀锋。我偷偷拿了六颗出来……”
“六颗?”秦夜鸩适时地表示疑问。
“是的。”西凉茜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我用最好的雪犀筋,把它们串成了两条项圈。每条项圈上,都正好是三颗狼王的獠牙。我把其中一条给了他,另一条自己留下。我们约定,无论相隔多远,无论过去多久,只要看到这狼牙项圈,就代表着我们之间永不磨灭的情谊和……承诺。”
秦夜鸩记得自己当时看着西凉茜沉浸在回忆中微微泛红的脸颊,心中已有了几分了然。他半开玩笑地问道:“既是如此重要的伙伴,又有着这样的信物,小茜你与小梅她为何不寻机回北岳看看呢?想必故人也在盼着吧?”
西凉茜闻言,脸上的红晕似乎更深了些,眼神也闪烁了一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更深沉的复杂情绪。
她避开秦夜鸩的目光,望向北方层峦叠嶂的云雾,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回……自然是想的。只是……只是时机未到。” 她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句,“有些事,有些人,不是想见就能立刻见的。需要……等待合适的契机。”
(回忆结束)
思绪瞬间从温暖湿润的隐周山拉回冰冷坚硬的黑岩城街道。秦夜鸩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在那个文雅青年脖颈间露出的三颗狼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