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生就这么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

林长生是被全身肌肉熟悉的酸痛感唤醒的。他龇牙咧嘴地活动了一下胳膊，虽然卡卡西提供的恢复力让酸痛感消了大半，但高强度打铁留下的疲惫感依然清晰。

“龟龟，开工了！”他习惯性地掏出卡卡西，喂了它点馍芯糊糊，看着它慢悠悠吸收，然后小心揣好，拖着还有点发飘的身体走向铁匠铺。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他继续在张麻子的咆哮和烧火棍的威胁下，挥汗如雨地锤炼着基本功，或者处理那些粗笨的铁锭。那把内蕴云纹的厚背菜刀被他藏在草堆深处，成了他和卡卡西之间的小秘密。

然而，这份平静在几天后就被打破了。

这天临近收工，铺子里炉火正旺，林长生正吭哧吭哧地敲打着一块犁头胚。卡卡西被他放在打铁墩旁边一块相对干净的厚木墩上，懒洋洋地趴着，像块镇墩的墨玉摆件。

就在这时，铁匠铺门口的光线一暗。

一个穿着油腻皮围裙、身材矮壮、脸上带着横肉的中年汉子堵在了门口。他身后跟着三个流里流气、敞着怀露出瘦排骨胸脯的地痞，眼神凶悍地扫视着铺子。为首的正是镇上另一家铁匠铺的老板——王铁匠。

张麻子停下锤子，眯起眼睛看向门口，脸色沉了下来：“王胖子？带人来我这破铺子，想打秋风？”

王铁匠脸上堆起假笑，但那笑意丝毫未达眼底：“张麻子，话别说那么难听。我王胖子是讲道理的！”他话锋一转，指向正在打铁的、被汗水和煤灰糊了一脸的林长生，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意的愤怒：“就是这小子！昨天是不是打了把菜刀卖给了老李头？”

林长生心里咯噔一下，握锤的手紧了紧。他认出那王铁匠，以前去买煤石时见过，不是善茬。他面上不动声色，继续低头敲打着犁头胚，动作却放慢了几分，竖起耳朵。

张麻子皱眉：“老李头？关你屁事？他爱买谁的刀是他的自由！”

“自由？”王铁匠冷笑一声，脸上的横肉抖动着，他猛地从身后一个小弟手里抢过一把缺了口的破旧菜刀，“啪”地一声摔在张麻子脚边的泥地上！“自由？你看看！老李头用这小子打的破刀切猪骨头，结果呢？刀口崩了！差点把他自己手给切了！这刀根本就是偷工减料！害人的玩意儿！”

他身后的地痞立刻跟着鼓噪起来：

“就是！什么垃圾刀！”

“害人不浅！”

“赔钱！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不赔就砸了这破铺子！”

王铁匠三角眼一斜，盯着林长生，语气阴冷：“小子，手艺不行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今天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赔？”

说话间，他身后一个脸上带着刀疤、最是凶悍的地痞已经不耐烦地推开挡路的箩筐，大步朝林长生走来，嘴里骂骂咧咧：“小杂种，问你话呢！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