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血月临江

1940年11月28日，南京城外燕子矶。

张云轩单膝跪在江滩乱石间，右臂龙鳞不受控地开合，每一次翕动都带出腥臭的黑血。月光透过血色的云层，在他脊背投下扭曲的影——那里有两根尖锐的骨刺正刺破皮肤，泛着青铜器般的冷光。

"第七处龙化特征..."王若兰攥紧玉璜，六芒星胎记灼烧般发烫。三天前从江城突围时，张云轩还能控制龙鳞收放，现在却连人形都难以维持。更可怕的是，他眼中时而闪过不属于人类的竖瞳。

江面突然无风起浪。

"有东西在呼应你。"她猛地按住张云轩肩头。江水翻涌处，竟浮出半截锈蚀的青铜鼎耳，鼎身刻满与龙鳞完全一致的夔纹。

张云轩突然暴起，龙化右爪直取王若兰咽喉！

（二）青铜诅咒

玉璜青光在最后一寸挡住利爪。

"醒醒！"王若兰一耳光抽在张云轩脸上，六芒星胎记迸发刺目亮光。男人踉跄后退，撞上青铜鼎的瞬间，两人同时看到幻象——

2077年月球基地，银发观测者正将龙鳞状金属片嵌入环形装置。而1940年的长江底，无数青铜器组成巨大阵法，中心悬浮着与张云轩此刻形态完全相同的龙人遗骸。

"原来我们才是祭品..."张云轩咳出带着鳞片的黑血，"外星文明在时间闭环里豢养龙化人类，就像养蛊..."

王若兰突然撕开他的衬衣。心脏位置的皮肤下，分明有东西在蠕动。她玉璜压上去，青光映照出胸腔内骇人景象：心脏表面已覆盖龙鳞，随着搏动持续向主动脉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