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暗香浮动

龙脊梁的夜雨在黎明前停了。张云轩站在金桂王遗址旁，指尖沾着晨露划过结晶雕像表面。那些金银双色的棱柱突然开始共振，发出风铃般的清响。他忽然发现，每个结晶面都在折射出不同的画面——全是王苦兰的侧影。

"看什么呢？"红衣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发梢还挂着未干的雨珠。她伸手去碰雕像，结晶却像含羞草般收拢光芒，只在两人之间的地面投下一圈桂花形状的光斑。

张云轩的龙瞳微微收缩。他看见光斑里浮动着细小的金粉，每粒金粉都记录着某个瞬间：王苦兰在暴雨中为他撑起的真火屏障，激战时下意识护在他身前的背影，甚至还有更早之前——那个在青铜蟹鼎前初次相遇时，她眼中转瞬即逝的惊艳。

（二）月魄沁心

当晚恰逢望月。结晶雕像在月光下渐渐软化，竟渗出带着桂香的蜜露。王苦兰用翎羽剑尖接住一滴，那滴蜜露突然化作微型凤凰，绕着她飞了三圈后落在张云轩肩头。

"凤凰择木而栖..."她话音未落，张云轩脊柱上的龙纹突然亮起。蜜露凤凰立刻展开翅膀，与龙纹投影出的金龙虚影首尾相衔，在夜空下组成完整的太极图。更奇妙的是，太极阴阳鱼的眼眶位置，恰好是两人的瞳孔倒影。

山风掠过遗址，带来三百年前的书生残念。空中浮现出褪色的诗句："月魄雕龙鳞，天香染凤翎"。张云轩鬼使神差地接了下句："何须红线系，自有..."他突然顿住，因为王苦兰的指尖正点在他心口，那里不知何时凝出一片半透明的金色龙鳞。

（三）金风玉露

后半夜起雾了。乳白的雾气被结晶雕像染成金银双色，每缕雾丝都缠绕着细小的光粒。张云轩发现这些光粒会随着呼吸进入体内，带来奇特的温热感。当他无意中与王苦兰四目相对时，两人呼出的气息竟在空中凝结成实体——是朵并蒂桂花。

"凤凰真火遇到龙血会这样。"王苦兰耳尖微红，却故意用学术口吻解释，"《云笈七签》里记载过..."她突然噤声，因为张云轩摘下了那朵并蒂桂，花瓣分离的瞬间，两半花朵各自化作戒指大小的光环，套在彼此的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