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隶里,我娘的宅子,门口乌泱泱全是人。
感觉像是被人逼债似的。
我一溜小跑,冲进宅院。“娘!”
我娘正遛她的宝贝孙子,见我着急忙慌地跑进来,不乐意了。“多大人了,慌慌张张干什么?”
整个院子被堆成杂货铺,麻布袋、竹糜子扎的笼子、木箱、成捆的药材,总之不大的院落快没了下脚处。
“娘,您这是……”
阿树从一堆杂货里探出头。“姐!”他招手。
“银子不够,先生列的单子。”他心虚地道。
孔汾露出脸,汗津津地。“回娘家可不能丢份儿。”他边说边继续在黄麻纸上写写画画,等收了笔,递给我。
“夫人过目!”
我拿过来细看,“铁锅一百顶,麻布三百匹,白菜干五百斤,黄麻纸……”
难怪阿树十万火急摇人。
我白了阿树一眼,“去取银子!”我的仓库钥匙都在阿树那儿,密室也怎么开他也会。
“姐,一万两呢!”阿树肉疼。
我照他屁股就是一脚,“没出息,你媳妇儿现在是公主!公主!”臭小子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呢,“弄寒酸了,你丈母爹能饶了你!”
阿树屁颠地去马厩里牵马。
“先生辛苦了!”我想给他擦汗,可没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