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声音分裂成数百个冤魂的哀嚎。
她撕开人皮的胸口露出黑洞般的漩涡,里面挤满扭曲的人脸,正是历代误入古堡的旅人。整栋建筑开始坍缩成巨大的颅骨形状,所有门窗都变成了森白牙齿。
整片空间已被拖入噩梦维度!
费德西尔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摇篮里,而此时的费德西尔宛若真的初生婴孩,无‘前世’丝毫的记忆。
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温暖而明亮。他眨了眨眼,看到一张温柔的面庞正俯身望着他。
那是他的母亲。她有一头柔顺的栗色长发,眼睛像琥珀般温暖,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小主,
“小西尔,醒啦?”
她轻声笑着,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
费德西尔咿咿呀呀地伸手去抓,却被一双更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
他的父亲,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将他高高举起,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看看我们的小狮子!将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战士!”
费德西尔咯咯地笑起来,小手挥舞着,抓住了父亲的一缕黑发。
三岁那年,他摇摇晃晃地学走路,姐姐艾莉娜牵着他的手,生怕他摔倒。
“慢点,西尔!”
艾莉娜比他大五岁,已经是个活泼的小姑娘,金色的马尾辫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总是护着他,哪怕他只是被花园里的玫瑰刺轻轻扎了一下,她也会紧张地捧着他的手指吹气。
“痛痛飞走啦!”
父亲在一旁哈哈大笑,母亲则温柔地递给他一块蜂蜜饼干。
费德西尔咬了一口,甜味在舌尖化开,幸福得眯起眼睛。
费德西尔再次从柔软的鹅绒被中醒来,晨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落,在橡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他揉了揉眼睛,丝绸睡衣的触感滑顺舒适,床柱上雕刻的雄狮纹饰栩栩如生。
这是他的房间,北境霜狼伯爵家的独子卧室。
“少爷,您醒了?”
年迈的管家沃克推门而入,银托盘上的热牛奶散发着诱人香气。
“伯爵大人今早在训练场等您。”
费德西尔赤脚踩上温暖的羊毛地毯,窗外传来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他趴在窗台上,看到父亲——霜狼伯爵雷欧纳德,正在城堡中庭指导卫队训练。
晨光中,父亲高大的身影如同战神,银灰色的铠甲映着寒光,手中巨剑挥舞时带起呼啸的风声。
“再来!”
雷欧纳德的声音如同冬雷炸响,震得训练场上的年轻骑士们纷纷后退。他转头瞥见窗边的费德西尔,严肃的面容瞬间融化。
“小狮子!下来让父亲看看你的剑术进步没有!”
五岁时,他有了第一个朋友,邻城骑士家的儿子,莱恩。
他们一起在城堡后的草地上奔跑,追逐蝴蝶,用木剑比划着想象中的战斗。莱恩总是输,但他从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
“下次我一定赢你!”
傍晚,母亲会站在城堡的台阶上呼唤他们回家。
餐桌上摆满了他爱吃的食物。
烤得金黄的小羊排、淋着蜂蜜的苹果派,还有父亲从猎场带回来的新鲜浆果。
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父亲讲述着白天的趣事,姐姐偷偷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脚,两人憋着笑,像共享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也就在这同一年。父亲送他的生日礼物是一套量身定制的微型铠甲。
“我们霜狼家的男人,三岁就要认剑,五岁必须上马!”
雷欧纳德单膝跪地,亲手为儿子系紧胸甲的皮带。崭新的铠甲在费德西尔小小的身体上闪闪发亮,剑鞘上镶嵌的蓝宝石与家徽交相辉映。
母亲玛格丽特夫人倚在门边摇头轻笑。
“你非要把他培养成第二个战争机器吗?至少别硌着我的小宝贝。”
她走过来,在费德西尔的铠甲内衬垫了层柔软的貂绒。
费德西尔记得那天自己跌跌撞撞地挥舞木剑,父亲的笑声震得大厅水晶吊灯都在摇晃。
当他不小心划破挂毯时,母亲只是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而父亲悄悄塞给他一枚金币。
“勇敢的战士要懂得赔偿自己的失误——虽然这笔账我先替你记着。”
六岁的仲夏夜宴,金碧辉煌的宴会厅让费德西尔看呆了眼。
水晶吊灯折射着上千根蜡烛的光芒,来自南境的丝绸挂毯上绣着家族历代战功。
父亲佩戴着传承百年的霜狼胸针,正在与邻邦使者谈笑风生。母亲一袭银线刺绣的礼服,发间的钻石发冠璀璨如星河。
“少爷!这是今年翡翠矿脉的分红,伯爵大人说交由您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