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姆大人……是嫌弃爱莲不够干净吗?”
声音里带着令人心碎的颤抖。
不等霍姆回应,她突然跪坐在地,丝绸般的金发披散开来。
“您知道吗……,我七岁那年,父母就死在瘟疫里……”
泪珠砸在地毯上,我看尤怜。
“我只能和野狗抢食,有次为了半块发霉的面包,被咬得浑身是血。”
霍姆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烛光下,他看见爱莲撩起的袖口露出密密麻麻的陈旧疤痕,那些交错的伤痕在雪肤上格外刺目。
“十二岁那年,有个酒馆老板说可以给我工作……”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指甲不知何时已深深掐进掌心,却诡异地没有流血。
“结果他把我锁在地下室,用铁链拴着,强行占有了我。”
领口滑落处,隐约可见锁骨上烙着的若有若无的丑陋印记。
“大约三个月后,他才把我放了出来。但是我得承担打扫、洗衣、做饭等大量的工作,但是换来的却是每天的一顿半饱的午饭。他的夫人还经常随意地打骂我!后来他赌钱输了,把我卖给一个屠夫……”
爱莲的声音突然夹杂着重音,仿佛有两个人在同时说话。
“那个胖子喜欢一边剁肉,一边……”
她冰凉的手指突然抚上霍姆的胸膛,轻轻抚摸。
“您说,这样的我……,是不是很脏?”
爱莲缓缓抬起头,烛火在她湿润的眼睫上跳动,折射出细碎的血色光斑。
她泛红的眼睑微微颤动,噙满泪水的翡翠色瞳孔像是两潭即将决堤的苦泉。
那哀戚的神情让霍姆的心脏莫名绞痛,商人的精明在这一刻竟被某种更古老的本能压制。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脸颊时僵住。
“那个屠夫……”
爱莲的嗓音突然变得沙哑,仿佛有无数沙砾在喉间摩擦。
“他打造了个铁环……”
她纤细的脖颈上渐渐浮现出紫黑色的瘀痕,就像有无形的绳索正在收紧。
“每次喝完酒,就会把我吊起来……,用剁骨的刀背……”
“最冷的那年冬天……”
爱莲解开领口的缎带,露出锁骨下方一处狰狞的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