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县太爷只讲白纸黑字的道理,哪管我们死活?”
“什么白纸黑字的道理?”
老人家拿出一张字据递给林彻,默默远去。赵湘雨见林彻不为所动,问道:
“你不叫住他?”
“谢亮会拉住他的。”
林彻看了那字据挺久,的确毫无漏洞,不由得叹息一声:
“哎,果然,讲理是讲不过了,不然那谢亮活不到现在。”
见马车内的三名女子皆投来不解的目光,林彻多了几分得意,一边将那字据传给她们一边解释道:
“若是他们做的事有违朝廷律法,那谢亮必定据理力争,那些人也必将杀之而后快。但从字据上来看,确实没有任何破绽,所以他们才放心让谢亮在这聚集难民,给我制造麻烦。”
“没有破绽?那就是单纯的天灾?”
“如果真是大规模天灾,难民何止现在这儿点人?。更何况蜀地的川州一向被誉为天府之国,这几年从没有蜀地天灾的奏报。”
“那是怎么回事?”
“你看看那田契何时租出去的,租多少年?”
“五年前,契约是八年!”
“你觉得你们西州的米贵,恐怕这川州的粮价也好不到哪儿去!”
“为何?”
“农户靠天吃饭,遇上一次颗粒无收的天灾下一年的生计就成问题。这里从未报过大规模天灾,所以应该只是五年前受天气原因有所减产。”
陈悠悠问道:
“这里是不弱于江南的鱼米之乡,就算有所减产,多数家中也该有余粮,能勉强撑过才对。而且五年前的减产如何造成近日的难民?”
“减产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若你是农民,眼见今年粮食要减产,这时要有商家按往年的份额和价格包下你的土地的粮食,你干不干?”
赵湘雨嘲讽道:
“你当那些唯利是图的商家像你一样缺心眼?”
芸芸道:
“若是有人做此举,该是善举才对。”
林彻苦笑道:
“若是一年那些人想不做善事也难,可长租八年,其心可诛杀!”
林彻突然充满愤恨的语气让三名女子为之一惊。
“若我所料不错,当年有不少富商,贪官,和江湖势力用这种办法大肆租赁土地。第一年,让百姓尝点甜头,第二年就有更多的农户出租土地,待他们租凭到多数土地后,他们的镰刀就挥向了待宰的农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