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他低语,听见自己的心跳与镇运钟残片共振,"血手判官不是盗天者,是守印人。"
废墟深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三十三名天律盟执法者结成战阵,每人手中都握着用飞升者遗骨炼成的锁链。齐不语认出为首的修士 —— 铁面巡使陈墨的继任者,他的面具上刻着新的铭文:"法不容情"。
"交出天律印,饶你全尸。"
回答他的是齐不语指间的光阴蝉振翅声。时间在这一瞬被拉长,齐不语看见执法者们的锁链上都系着细小的铃铛,每个铃铛里都关着一个冤魂 —— 那是被他们判死的无辜者,此刻正用空洞的眼神望着他。
"你们知道吗?" 他抬手,玉印的碎光洒在锁链上,"天律印不是权柄,是枷锁。" 碎光渗入铃铛,冤魂们的眼睛突然有了光彩,他们伸手抓住锁链,竟将其生生扯断,"而我,是来开锁的。"
执法者们的面具同时崩裂,露出底下与陈墨相同的金色契约纹路。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灵力正在被玉印吸收,那些用冤魂炼成的锁链,此刻正反过来缠住他们的咽喉。
齐不语翻开聋史官的竹简,看见最后一页用焦墨写着:"盗天盟的终极目标,不是窃道,是还印于天。" 他抬头望向倒悬昆仑的方向,玉印的断口突然发出强光,与昆仑深处的另一半印玺产生共鸣,天空中浮现出完整的天律印投影,却在众目睽睽下裂成两半。
"该走了。" 他对怀中的竹简说,光阴蝉的翅膀上浮现出初代盟主的虚影,"去倒悬昆仑,让天道看看,被偷走的东西,该怎么还回来。"
执法者们在强光中化作金粉,他们的锁链聚成桥梁,直通昆仑脚下。齐不语踩着锁链前行,听见每个链环里都回荡着聋史官的低语:"记住,历史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是会咬人的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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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印在胸口发烫,却不再是灼烧的痛,而是一种清凉的契合,像失散多年的剑终于入鞘。齐不语摸出苏半夏的金针,发现针柄上不知何时刻了 "盗" 字 —— 那是用判官墨写的,永远不会被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