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才是真正的初代盟主。" 血手判官的声音混着火焰的爆裂声,"三百年前,首座用 ' 夺舍术 ' 占了我的身体,把我炼成 ' 血手判官 ',让我替他写尽世间冤案。" 他的断笔突然出鞘,笔尖蘸着自己的心血,在虚空中写下盟主的真名,"而你,不过是他第九世的傀儡。"
盟主 —— 不,首座 —— 的面容开始扭曲,皮肤下浮出无数张脸,都是历代被他夺舍的执法者。苏半夏看见,其中一张脸正是铁面巡使陈墨,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随即被首座的金焰吞噬。
"就算你知道真相又如何?" 首座的声音分裂成无数个回音,"天道的齿轮一旦转动,就永远不会停下。" 他抬手召来镇运钟,钟体表面浮现出历代《罪录》的焚烧画面,"这些冤魂,这些真相,都将随你一起湮灭。"
血手判官却笑了,他将断笔插入心脏,鲜血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三个大字:"盗天盟"。每个字都带着净火的灼烧痕迹,首座的金焰在其面前如冰雪消融。
"你以为盗天盟是叛逆?" 他的身体开始溃散,墨汁与鲜血聚成一道洪流,"它是你永远无法烧掉的账本,每一笔账,都记在天道的骨头上。"
镇运钟在净火中崩解,露出里面蜷缩的初代盟主残魂 —— 那才是血手判官的本体,被首座困在钟内三百年,用《罪录》的冤魂喂养。苏半夏终于明白,为何镇运钟会自裂七痕,为何每道裂痕都对应着一宗冤案 —— 那是初代盟主用自己的骨血在叩问天道。
"苏半夏!" 血手判官的残魂向她伸出手,"用我的血,炼真正的情劫丹......" 话未说完,首座的虚影已扑上来,金焰化作锁链穿透他的身体。
关键时刻,齐不语的弱水突然缠住首座,他的右眼映出三百年前的画面:初代盟主在倒悬昆仑与首座决战,战败后被夺舍,却在最后一刻将自己的良心炼成墨汁,藏入《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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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罪录》不是判罪之书," 齐不语低语,"是藏真之匣。"
血手判官的墨汁涌入苏半夏的药囊,与她掌心的情劫丹残片共鸣。丹纹突然舒展,露出里面用净火刻的 "解" 字 —— 那是三百年前初代盟主为对抗首座埋下的解药。
首座的金焰开始反噬,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墨汁腐蚀,那些被他判死的冤魂从墨汁中爬出,扯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向通天塔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