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突然爆出一串火星,照亮了墙上那幅画像。画中的黄星耀正咧嘴笑着,AR-57的枪带斜挎在肩头,护身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而被他搂着的艾尔薇拉银灰色尾巴卷着他的小腿,兽耳因为害羞微微下垂。画师甚至捕捉到了她偷瞄恋人时,睫毛投下的那抹阴影。
贝林厄姆的指尖突然挑起艾尔薇拉的下巴,灰白色长发垂落在两人之间:“所以,”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认真,“等他回来,你准备什么时候办仪式?”
艾尔薇拉的耳尖瞬间充血,尾巴毛炸得像只受惊的猫。她慌乱地拍开贝林厄姆的手,战术靴后跟撞翻了凳子:“现、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吧!”声音飘得厉害,“他们说不定正在哪个山洞里啃干粮……”
“正是因为这个才更要说。”贝林厄姆捡起翻倒的凳子,骨制耳坠在火光中投下晃动的影子,“没有魔力回路的家伙们就像风中的蜡烛。”她的目光扫过墙上的画像,“你得用契约把他拴住,就像……”
“就像狼王驯服属下一样?”巴索托突然插嘴,灰色兽耳狡黠地抖动。下一秒就被艾尔薇拉的尾巴抽中了膝盖。
艾尔薇拉转身望向画像,火光在她侧脸投下摇曳的光影。画中的黄星耀似乎正对她眨眼,护身符的银链反射着永恒的阳光。窗外风雪渐急,而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画框边缘,仿佛那里真的残留着某个人的体温。
……
贝拉的白靴深深陷进积雪中,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初冬的寒风卷着细雪灌进牧师袍的领口,冻得她裸露的脖颈泛起鸡皮疙瘩。她不得不将圣典紧紧抱在胸前,试图用厚重的典籍抵挡刺骨寒意。
“呼……呼……”
白雾随着急促的呼吸在眼前弥漫。她第三次回头张望,确保那些可怖的影子没有追来。但荒野上只有被风吹起的雪沫打着旋,像无数苍白的幽灵在起舞。艾尔德里奇的死灵军队带给她的震撼仍在血管里奔涌——那些腐烂躯体组成的浪潮,那些关节扭曲的不死生物,还有那个被驮着的、缝合了他人脊椎的怪物……
“这绝不是正常情况……”她喃喃自语,声音被寒风撕碎。审判庭必须知道这件事,国王也必须知道。白色手套早已被雪水浸透,指尖冻得发青。她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圣徽,金属传来的冰冷触感让她稍微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