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气后,他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于是我学会了死灵法术。”指尖泛起微弱的紫光,“让尸体自己走到我的工作室……还能延长保存时间……”
曼蒂科尔的耳朵不自觉地炸毛。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引得夏无言多看了她一眼。
“因为没有导师……”潘哈德指着自己病态的面容和紫色纹路,“学歪了。其实我今年才三十岁。”他苦笑着摸了摸凹陷的脸颊。
乐茶翻动手稿的动作突然停住。某一页上精细绘制的心脏血管分布图旁,密密麻麻标注着治疗建议。“你的解剖图画得非常精巧……”他由衷赞叹,"这些节点标记……是用于治疗的吧?”
潘哈德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个得到夸奖的孩子:“没错!我发现很多治疗魔法之所以效果没那么好,是因为施法者不了解……”
熊智贤适时打断:“那你为什么会在普罗霍洛夫卡?”他的问题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水面。
潘哈德的表情突然凝固。紫色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领口退缩。他环顾四周,目光在塞拉斯神父留下的《圣典》上停留片刻,喉结艰难地滚动。
烛火“噼啪”爆出一个灯花,在墙上投下跳动的阴影。终于,潘哈德深吸一口气,双手交叠放在笔记上:
“好吧,我告诉你们吧。”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潘哈德的目光穿过教堂彩绘玻璃,仿佛望向遥远的过去。烛火在他木制眼镜上投下跳动的光影,紫色纹路在脖颈处若隐若现。
“我曾经……”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黑袍袖口的一道缝补痕迹,“有一个妻子。”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烛芯燃烧的细微声响。曼蒂科尔的猫耳微微前倾,浅蓝色眼眸中的敌意不知不觉消散了几分。
“她叫夏尔。”潘哈德的嘴角扬起一个真心的笑容,病态的面容突然焕发出生机,“是在捉兔子时认识的。”他比划了一个笨拙的陷阱手势,“那丫头一脚踩空掉进我设的陷阱里,非但不生气,还夸我手法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