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炸响的黎明，十万玄天道兵列阵长江南岸。

常威立于战船之首，手中人皇剑映着朝阳泛起赤金光芒。

在他身后，燕赤霞的"天剑营"、燕红叶的"离火营"、宁采臣的"文曲营"和王语嫣的"璇玑营"旌旗猎猎，战意冲霄。

"起兵！"

随着常威一声令下，千艘战船同时升起玄色风帆。令人惊异的是，这些船并非顺流而下，而是逆着江水向北疾驰——船底竟有数百头驯化的水妖在推动！

"报！"了望塔上的哨兵突然高喊，"江面出现异常！"

常威凝目望去，只见原本浑浊的江水突然变得漆黑如墨。更可怕的是，水中浮现出无数惨白的人脸，正是这些年枉死在北方的冤魂！

"宗主..."宁采臣声音发颤，"这些亡魂在阻止我们渡江。"

常威冷笑一声，人皇剑凌空一划。剑光过处，江面一分为二，露出底下森森白骨铺就的江床——那竟是数十万具尸骸堆砌的"桥梁"！

"好个北朝！"燕赤霞怒发冲冠，"竟以生魂养江！"

常威剑锋一转，十二面照妖镜从阵中飞起，在江面布成"十二元辰阵"。

镜光照射下，那些冤魂渐渐平静下来，化作缕缕青烟升空。

更神奇的是，每净化一个亡魂，江底就有一具白骨化为齑粉，而玄天道兵的战旗上就多出一道金纹。

三日之后，当最后一具白骨消散时，十万大军已全部渡江。

迎接他们的，是千里赤地——村庄化为废墟，田野生满妖植，连空气都弥漫着腥甜的腐臭味。

"按计划分兵。"常威沉声下令，"燕赤霞东路取扬州，燕红叶西路攻襄阳，宁采臣镇守中路，王语嫣负责净化妖瘴。"他顿了顿，"七日之后，邺城会师！"

接下来的战事出乎意料的顺利。

东路大军连克十二城，守将不是望风而逃，就是被照妖镜现形诛杀；西路更是一路势如破竹，燕红叶的离火符所过之处，妖植尽成灰烬。

第七日黎明，四路大军如期会师邺城。这座北方重镇城门大开，城楼上飘着白旗，却不见半个守军。

"有诈。"王语嫣突然按住腰间震颤的璇玑尺，"地下有东西！"

话音刚落，地面剧烈震动。无数狐尾般的触手破土而出，瞬间缠住数百名士兵！更可怕的是，那些触手尖端都长着人脸，正是之前"投降"的北朝官员模样！

"幻形妖！"宁采臣急挥毛笔，在空中写下"破妄"二字。金字落下，整座邺城如镜面般破碎，露出真实景象。

哪有什么城池？分明是一座由骸骨堆砌的祭坛！坛中央蹲着只三尾妖狐，正啃食一具新鲜尸体。而所谓的"守军"，全是它用妖术操控的行尸！

"区区三尾也敢造次？"燕赤霞剑光如虹，瞬间斩断数十根触手。

妖狐吃痛，仰头发出一声尖啸。这声音如利剑刺入众人耳膜，数百士兵当场七窍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