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雅喉头突然哽住。她想起自己母亲临终前也是这般,将秘库钥匙缝进她衣角,却独独没提过守陵人的宿命有多沉重。火塘里的炭块突然爆裂,惊飞了梁上的燕子,也惊破了屋内突然的沉默。
"我们天亮就走。"金宝握住母亲的手,金丹的微光在眼底流转,"等解决了祖巫的事,我带拉雅回来种满院子的龙泪花。"
老人点头,从针线筐里取出双新绣的鞋垫塞进拉雅包里。鞋垫上的龙纹与她银链上的如出一辙,针脚间还藏着细小的"安"字——那是母亲们独有的祝福。
子夜时分,金宝带拉雅爬上村后山顶。星空下,他指着王蒙城方向的紫色云气,金丹在掌心凝成罗盘虚影:"拍卖行每月十五开宝会,我们还有七天时间。"
"你怕吗?"拉雅望着他被星光照亮的侧脸,发间的龙泪花轻轻蹭过他肩头。远处传来敖青与村口老黄狗的玩闹声,混着山风送来若有若无的桂花甜。
金宝转头,眼中倒映着她发间的星光。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碎发,指尖掠过她眉骨时停顿片刻——那里有块因挡剑留下的淡疤,是他永远不愿回想的瞬间。
"以前怕。"他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怕自己护不住想护的人,怕执念变成负累......但自从遇见你,我突然明白:执念不是枷锁,是让我能站在你身边的力量。"
拉雅的心跳声盖过了山风。她想起在星陨龙钟内看见的未来:当一切尘埃落定,他们确实回到了这里,在院中的老槐树下摆了张石桌,桌上永远温着桂花酿。而此刻,金宝的指尖正顺着她腕间的双生咒印轻轻摩挲,像在描绘某个早已注定的结局。
"无论王蒙城里有什么等着我们,"她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衣摆残留的雪松香,"只要一起就好。"
敖青的龙吟突然从谷底传来,龙翼带起的气流卷着几片冰魄兰花瓣飞向星空。金宝站起身,从怀中掏出块碎银在掌心抛接——那是他十岁时偷藏的"巨款",原本想换串糖葫芦给路过的流浪姑娘,却不想真的等到了命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