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翻开文件，柳梦然娟秀又不失力道的字迹映入眼帘。报告里用三种颜色标注的图表清晰展示了矽晶科技在亚洲市场的竞争优势，而最后一页用红笔圈出的部分，正是零之前告诉韩枫的潜在风险点。

"她比我预估的还要出色。"韩枫合上文件，指节在封面轻轻叩击，"通知战略部，按梦然的方案调整欧洲行的谈判策略。"

秦川点头记下，又补充道："瑞士那边已经安排好接机，但德国西门子的会面时间还需要确认。"

"三天后出发。"韩枫做了决定，目光扫过柳梦然在报告边缘手写的一行小字——"注意欧盟新出台的芯片补贴政策"，嘴角不自觉上扬，"告诉柳总，让她准备同行。"

将秦川送离别墅后，韩枫回到自己的房间。

"零，帮我分析一下这份方案的可行性。"

这是零继续化成数据模型的小正太，只不过这次不是拿着薯片，而是叼着棒棒糖，无数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三秒钟后，零的声音响起：“方案综合评分92.7，风险系数低于行业标准38%。我提示你一下哈，注意这条：专利交叉授权条款具有创新性。”

韩枫轻笑一声，拿起钢笔在某个条款旁做了批注。"我这是有零加持才能看出的门道，柳梦然居然凭经验就抓住了关键。"

他拿起手机，通讯录滑到"柳梦然"时迟疑了一秒。时钟显示23:47，这个点打工作电话似乎不太合适。但手指已经先于思考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接通得比预期快。

"韩枫？"柳梦然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鼻音，背景里有翻动纸张的沙沙声，"这么晚打电话，是打算给我这个新任总经理再加点工作量？"

韩枫正在想象她此刻的模样，十有八九是蜷在沙发里，长发随意挽起，鼻梁上架着那副防蓝光眼镜，腿上摊开着的文件。

"我刚看完你的矽晶科技分析报告。"韩枫不动声色道，"比秦川之前提供的预案完善很多。"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呼气声，像是柳梦然在轻笑："所以深夜来电是为了表扬我？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韩枫。"

"公司决定三天后出发欧洲，你到时候一起去。"韩枫直接切入主题，"到时候也可以把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