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母亲的话，想起了林凡在篝火旁的开解。

剑，不仅仅是杀伐。

剑，亦可守护。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的迷茫与痛苦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那双总是带着疏离与冰冷的凤眸，此刻注视着林凡，盈满了复杂而深刻的情绪。

“林凡…”

她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林凡微微侧头，等待着她的下文。

树洞外的风声，呜咽着掠过。

追兵的威胁，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但此刻，这方寸之间的树洞，却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凶险。

冷月凝视着他，那双清澈的凤眸中，冰雪彻底消融，化作一汪春水，温柔而明亮。

“从你为我挡下那一击开始，我就明白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以前，我只知道用剑去战斗，去变强。”

“是你让我知道，剑，还可以守护。”

“也让我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值得我去守护。”

她伸出手，轻轻抚上林凡的脸颊。

她的指尖微凉，却带着一丝令人心安的温度。

林凡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

他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林凡，我…”

冷月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心悦你。”

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勇敢而坦诚地迎向他的目光。

冰封许久的心湖，在这一刻，彻底解冻。

林凡怔住了。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到冷月会如此直接地表露心迹。

看着她眼中那不容错辩的认真与期待，以及那份卸下所有防备的脆弱，林凡的心弦被狠狠拨动。

他不是不解风情的木头。

从任务殿的“顺路”，到山林夜话的交心，再到此刻的生死与共。

这份情意，他早已感知。

林凡缓缓抬起未受伤的手，轻轻覆盖在她抚摸自己脸颊的手背上。

她的手很凉，却很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