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好点了吗?能听我解释了吗。”
一腔怒火突然就泄了气。
她无力地跌回沙发,声音似妥协似失望:“你还想说什么。”
“说我除了和唐嘉年是表兄弟这件事隐瞒不报以外,没有背着你做任何小动作。”他抚开溅落在沙发上的碎玻璃渣, 抿唇坐下:“姐姐, 你以为我做了什么?”
裴芷一动不动盯着他, 眉眼在满室光线下格外清晰,暗藏无所遁形。
对视许久,她似乎只探出了坦诚。
这是进来后第二次,他重申这件事。裴芷不得不认真思考这番话的真假。
“dreamer的副主编——”
她靠进沙发, 目光依然锁在他脸上:“你和他有哪些交集?”
提到旁人, 他神色有些许冷漠,但依然如实回应:“两年前, 当着你面把他压在车上威胁过。没了。”
“最后一次机会, 你想想清楚。”
谢行依然坚持:“没了。”
他不像说谎, 眼神与她交汇没有一丝闪躲。
裴芷微微皱眉, 试探道:“他跳槽了。”
“嗯。”
“跳去A创。”
跟聪明人说话不需要明确到细枝末节, 只需要开个头,他自然知道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谢行像在思考,指节点着另一侧手背,偏头望向唐嘉年。
唐嘉年一个劲地摇头,心说他连副主编是谁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跳槽去A创。
“我不知道。”
谢行隔着半张矮几, 视线重新回到裴芷身上,微微叹了口气:“姐姐,我没有插足你的社会关系。我不是19岁的时候了。”
十九岁的他,张扬肆意,爱恨分明。
因为爱她,可以不顾她所愿,把她圈进自己的世界。
其他异性对她过于关注,他会圈地盘般无论黑白把人赶出社交圈。或威逼、或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当然热恋期的人是迷惘的,或许还会觉得一点小小的占有欲和霸道可爱得很。
即便他如此全方位掌控,猜忌依然会滋生。像只敏感又没有安全感的猫,稍有风吹草动立即炸毛。
热恋初期,尚且因为无处不在的关怀,顺着他的脾气而温和得很。等关系相对稳定下来后,裴芷发现他的占有欲早就超乎寻常。
她尝试过纠正,但不得其法。
慢慢失了耐心,对他无穷尽的掌控愈发惶恐。而他像是无所察觉似的愈演愈烈。
那次雨夜争执,将不可协调的矛盾推到了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