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息怒!”旁边的谋士躬着身子,声音里也带着掩饰不住的惊骇,“此事……此事太过蹊跷,三皇子行事再乖张,也不至于蠢到留下这等明晃晃的证据。”
“蹊跷?”周承泽猛地转过身,眼神凶狠得能杀人,“柳文轩的死,除了他周景,还能有谁?他眼红本宫得了父皇青睐,能执掌‘丝路新章’这等肥差,更嫉妒本宫慧眼识珠,招揽到这等贤才!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是警告!”
他越说越气,手里的腰牌被他捏得“咯吱”作响。柳文轩的“奇遇”和那肉眼可见的飞速成长,他都是亲眼见证的。本以为是自己走了大运,捡到了一匹能日行千里的宝马,谁知道还没等他骑出去溜达几圈,就被人给宰了!
这不仅仅是折损了他一名得力干将那么简单,这简直是左右开弓,狠狠抽了他好几个大嘴巴子!
消息传得飞快,很快就送到了三皇子周景的耳朵里。
那会儿他正在校场练武,听到这消息,手里的长枪猛地一顿,碗口粗的精铁枪杆在他那身蛮力之下,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栽赃!这是他周承泽惯用的卑劣伎俩!”周景将长枪狠狠往地上一插,枪尾犹自嗡鸣不休。
他额头上青筋都爆起来了,气得反而笑了出来:“他的人死了,关我屁事!拿个破腰牌就想往本王身上泼脏水?他以为京兆府尹是他家开的,想怎么判就怎么判?”
“殿下,太子那边已经放出话来,说绝不会善罢甘休。”亲信的脸色也相当难看。
“善罢甘休?本王还想找他算账呢!别以为他背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本王不知道!我看他这是做贼心虚,故意演的一出苦肉计吧?或者,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名正言顺地对我动手?”周景冷笑连连,身上的煞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一时间,太子府和三皇子府之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的人马在京城各处都开始有了摩擦,大有随时火拼的架势。
御书房内,周渊听着底下暗卫的奏报,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他抓起手边的奏折,狠狠掷在地上,“查!给朕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皇帝陛下的怒火,不仅仅是因为两个儿子不成器,在窝里斗得乌烟瘴气。更深层的原因,是他对那种能将人活活吸干精气的诡异力量,产生了深深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