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一口气没吸上来，看着后面更多的仙神心得图解，脑子里嗡嗡的直响。

就在他抬起头准备揉揉眼睛的时候，一只大手忽然拍在了他的身上：“来送东西的？我还以为来了客人，拿出吧，让我看看是谁又待着无聊写书了。”

林封身子一转，手中不由自主的将三本马灵官托给他送的书递了出去。

紧接着，他便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西装、有着一缕火红眉毛的年轻男人，男人将书籍在眼前迅速翻了一遍，砸吧砸吧嘴巴丢到了书架上：“没意思，都什么年代了还写的那么咬文爵字，新人来了看不懂，老人来了懒得看...啰里吧嗦的，还要我再翻译一次。”

男人身形一变，身上马上换了一身宽松的暗红色常服，一屁股坐在了店铺中间的忽然出现的摇椅上，懒散的看向了林封：“养鬼的？不是，魔法？也不是...奇奇怪怪的技能，倒是有些灵性，来，放松点，过来坐下。”

林封未能回答，身体就好像是躺入了一片云朵之中，一溜烟的钻入了男人身边的另一个躺椅上。

“我叫王善。”

王善简单的一句话似乎扣动了林封的心神，抬眼的一瞬，他只感觉有一道神光看穿了身躯，随后一切恢复了原样。

“额...”林封语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王善忽的呵呵一笑，手上一挥，中间的案台上多了一盏茶：“陪我聊聊，现在是哪一年了？”

“2024年。”

茶水飞到了林封的手上，一股清香自动钻入了他的鼻孔，浸入了他的心神。

“不知觉就四十多年了，这期间你可是我唯一的客人。”王善挥手，拿出了一把折扇，扇子面哗哗哗的打开，露出了一片空白。

四十年？

林封脑中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按照一眉道人任务世界出现在现实世界时间点，也不该是四十年。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任务世界的出现时间和我说的时间不一致？”王善扇子虚托，林封的手自动拿起了茶水，放在了嘴边：“那么，你眼中的现实就是现实，我眼中的现实就不是现实了吗？”

林封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甚至都没察觉到自己将茶水喝了下去。

“他眼中的你是冷漠的，她眼中的你是呆愣的，你眼中的你是迷茫的，那么哪个你才是真实的？哪个你才是现实之中的你？”

“所以，别人眼中的你，才是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你吗？”

林封神魂荡漾，对方的话在他耳边不断地回荡，他就好似真的变成了尘埃，在这间屋子里缓缓飘荡，直至淹没在无数人的目光之中。

“那么你觉得现实是什么？”

忽然间，王善的声音飞入了林封的耳中，不断地在他的心中激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现实...

某一瞬间的光彩亮起，他心中响起了一道十分自信的声音，他眼中的世界就是现实，是他在感受世界，不是别人的看法在圈定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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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清楚，他人的目光也是现实的一部分，即使那是刻薄的、片面的，甚至毁灭性的。

万事万物都是相对的，无论他做了什么，总会存在掩藏背后的虚无一面。

毕竟支撑起现实的不是他一个人，也不是一种感受，是所有人，哪怕是虚无的过客，是历史上的一行字，一个否定，一样为这个世界留下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