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合情合理，没有人能指责他。

面对灭世魔王，面对即将彻底湮灭的世界，离开，是唯一的选择。

然而，虞溪却摇了摇头。

她回头，望向那口棺材所在的方向，虽然早已看不见。

红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

“不。”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我不走。”

刘尚一愣：“虞美人？你……”

“季岚……他用无数条命，救了我们。”

虞溪的声音有些哽咽，但眼神却无比执着。

“他明明可以选择最轻松的方式，一走了之，或者躲在那棺材里。”

“但他没有。”

“他选择留下来，选择战斗，选择……牺牲。”

“我不能……就这样抛下他守护的东西，逃跑！”

“我要留下来，战斗到最后一刻！”

“就像……他一样！”

“糊涂！”

一声虚弱却带着威严的呵斥响起。

是帝俊。

他那几乎透明的身影微微晃动，淡金色的瞳孔看着虞溪。

“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那魔王的位格……已近乎稳固，绝非寻常神话可比。”

“纵有霸王和武圣两个传说层次的英灵在此，以吾如今残躯，亦是蚍蜉撼树，无力回天。”

他看向刘尚，语气带着一丝凝重。

“此僚若是逃出青徒纪元，流窜到其他时墟，必将酿成滔天大祸。”

“你们必须回去，将消息带到。”

“这，或许是比守护这里……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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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上古天帝，第一次显露出了无奈。

非不愿战，实不能也。

“多谢几位援手。”

一直沉默的姜雪，突然开口。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一丝属于人的温度。

“青铜纪元能支撑到现在，离不开各位的帮助。”

她看了一眼刘尚和虞溪。

“我们世界的命运，理应由我们自己承担。”

“轩辕黄帝……他或许有办法。”

“他……承载着这个纪元最后的希望，拥有部分……救世主的特性。”

“等等……救世主？”

虞溪猛地抓住了这个词，像是抓住了毒蛇！

她猛地看向姜雪，红色的眼眸锐利如刀！

“你说……轩辕黄帝，有救世主的特性？”

姜雪点了点头：“世界意志最后的选择，或许……”

“不对！救世主是独立于世界本身、试图扭转命运的位格。”

虞溪断然打断了她的话！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至高天界的记载中，无论哪个时墟的轩辕黄帝！”

“他都只有一个身份——人族共主！纯粹的人皇！”

“他可以为了人族牺牲一切，但绝不会是……所谓的‘救世主’！”

“那是相似但又完全不同的概念和位格！”

刘尚也愣住了，他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虞溪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帝俊那虚幻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