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五,赶紧给我放下来!”
干涸胡杨树上,落阳被一根绳索系住双手,急呼忙慌说着。
“他俩咋回事?”
李十五瞥了一眼,望向一众山官。
“回李道友,他俩也学着你,想当那大爻人奸……”,一山官话语声一顿,连忙改口,“总之,就被打了!”
李十五看向眼前人,其是个生面孔,眼神躲闪,带着种街头小混混那种奸滑痞气,约莫二十来岁,相貌比之季墨要略微周正一丁点。
“新任山官?”
这人忙起身行礼:“溪泉镇山官,田不怂,久仰李道友大名!”
“溪泉!”,李十五目带打量,“看来你是接替方堂位置啊!”
田不怂叹道:“方道友小院我已去过,墓碑上铭刻其事迹,只能说可悲可叹!”
李十五点了点头,又问道:“守着你们的十位红甲兵呢?”
“回道友,红甲兵离去不久,至于昨儿个后半夜,我等多次尝试着逃跑,却始终摆脱不了他们,一次次被捉了回来。”
“哎!”,田不怂又叹了一声。
这时,数百年轻仙门之修,目中鄙夷和冷意,简直要溢出天际。
“李十五,你以为你是个啥东西啊?你连哪儿生的种都忘了,你是人!”,一男修忍不住痛斥。
“有些人啊,那是连脸都不要了喔!”,又一人轻嘲。
听着各种谩骂之声,李十五只是将手中战戈立在身前,再没有任何动作,而是就这么默默站着。
时间点点流逝,或许是这些人想不到啥词了,骂声也随之渐掩。
“哎!”
李十五长长一叹,目中充斥着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下一刹,只见他从棺老爷中取出一把寒光凛凛匕首。
在众目睽睽之下,沿着自己下颌线,就那么轻轻划开一道血淋淋豁口,动作异常熟练的,将一整张人脸撕扯下来,而后丢在黄沙之中。
如此血腥且残忍一幕。
瞬间,全场噤声。
此刻,李十五抬起头来,那张失去人皮的面庞异常恐怖狰狞,偏偏眼神却是明亮异样。
他自嘲一声:“各位道友,我是当了人奸,我是愧对大爻,你们说得对,确实连脸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