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咬了咬牙,翻身上马,马蹄声在空荡的街道上格外刺耳,仿佛是死神逼近的脚步声。街道两旁紧闭的门窗后,不时传来百姓们隐隐的哭声和惊呼声。刘璋心中一阵烦闷,他深知这座城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快马加鞭赶到南门,城墙上已经乱作一团。士兵们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跑,惊恐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刘璋心急如焚,一把抓住一个正在发抖的年轻士兵,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守备将军呢?这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刘璋的吼声中带着无尽的愤怒与焦急,那年轻士兵被吓得一哆嗦。
那年轻士兵浑身颤抖得像筛糠一般,结结巴巴地回答:“陈...陈将军去北营,和各大世家调兵了...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啊?”年轻士兵眼中满是恐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的身子软得几乎站不住,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精气神。
“府伊大人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璋在亲卫的簇拥下,奋力推开众人,冲上了城楼。
当他极目远眺,那城外景象宛如一场噩梦瞬间将他裹挟。漫山遍野皆是黄巾军的营帐,连绵不绝,犹如黑色的潮水,将益州城围得水泄不通。
营帐间,火把如点点鬼火,在风中摇曳跳跃,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黄巾军士卒往来穿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扎营、巡逻等事务,军容整肃,透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杀伐之气。
“这阵势,还真是黄巾军主力!”刘璋见状,顿时如遭雷击,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啪”地一声断裂开来,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心惊胆战到了极点。
紧接着,一股冲天的怒火从他心底熊熊燃起,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怎么会?这怎么可能!他们是插上翅膀飞过来的吗?黄巾军怎会来得如此之快,如同鬼魅一般?前方防线的将领们究竟都是干什么吃的?平日里领受着朝廷的俸禄,关键时刻却如此无能!”
刘璋只觉脚下的砖石竟如遭地震般微微颤抖,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他下意识地死死抓住城墙垛口,指甲仿佛要深深嵌入那坚硬的石缝之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刘璋的声音因极度的惊恐与愤怒而变得异常嘶哑,仿佛砂纸摩擦一般刺耳,“临河、平谷、武阳三县的守军究竟在做什么?为何连一封加急的战报都未曾传来?难道他们都已经……都已经……”刘璋实在不敢再顺着这个念头想下去,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通红,满是血丝,带着近乎疯狂的神色,死死地盯着身旁的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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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校尉此刻面如死灰,恰似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双腿止不住地剧烈打颤,仿佛筛糠一般。他的嘴唇哆哆嗦嗦,像是被冻僵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来:“大人,恐怕……恐怕那些县城已然……已然失陷了啊!黄巾军此次来势凶猛至极,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根本不可阻挡,咱们的守军怕是……”校尉说到此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咽喉。
刘璋怒不可遏,猛地一拳狠狠砸在城墙上,沉闷的声响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中格外突兀。他的手被震得生疼,可满心的绝望与愤怒让他浑然不觉。
作为这一府之尊,他对云昌如今的防御态势再清楚不过。此前为了出兵平定府城周边各县的起义,已然调走了三千精锐大军,而后为了应对伊川郡带来的潜在威胁,又在府城前沿各大防线、要塞以及据点,调拨了五千大军,还加上三千世家私兵,更别提那些协助作战的辅兵与民夫,足有数万之众。
然而如今,城内仅仅剩下四千守军,就算再加上临时征调的那些壮丁,满打满算也不过几千余人而已。面对那几十万如狼似虎、气势汹汹的黄巾军,这看似高大坚固的城墙,在刘璋眼中,此刻却仿佛纸糊的一般,怕是根本撑不了多久。想到此处,一股深深的绝望如冰冷的潮水般,瞬间将刘璋彻底淹没。
“传令下去,全城即刻戒严!所有年满十岁以上的男丁,全部上城协助防守!今夜务必派人从西门拼死突围,火速向邻近的林州求援!”刘璋的声音因为绝望而变得尖锐刺耳,那声音仿佛是从他灵魂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用尽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
“马上释放牢中所有的所有轻重囚犯,发给他们兵器,承诺给予重赏。这些囚犯虽然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但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若能让他们戴罪立功,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