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鸿·终《刻进命中的晚安吻》

他把木盒轻轻推到阿贝多面前,指尖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给你的。上次遗迹回来就开始刻了,一直没敢给你。”

阿贝多放下手里的杯子,伸手拿起木盒。他的指尖很轻,像是怕碰坏了里面的东西,打开盒盖时,动作慢得像在拆解精密的炼金装置。

盒子里躺着枚银质的吊坠,吊坠的主体是片羽毛,羽毛的纹路里嵌着和木雕上一样的蓝色晶石,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和云鸿刻的第一只木雕小鸟的眼睛,用的是同一块晶石,那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去凡祂提特的饰品店,云鸿偷偷买下的,一直藏在工具箱最底层。

“这是……”阿贝多的指尖碰了碰吊坠,蓝色晶石的光在他指尖映出小小的光斑,像雪地里的星子。

“沾染终末的羽毛。”云鸿的心跳得像要撞开胸口,金色立方体的光纹在胸口轻轻颤动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阿墨说,终末命途的核心是‘逆行时间、宣告预言并引导宇宙走向终结或新生’,而对我来说,最想宣告的,是我每次看到你时,乱掉的心跳。”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阿贝多的眼睛,湖蓝色的眸子里满是紧张,却透着前所未有的笃定,“阿贝多,我喜欢你。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是想每天跟你一起看雪山的晚霞,一起给雪狐梳毛,一起把你的画本写满,一起在实验台旁加试剂加到深夜的那种喜欢。我知道你眼里只有炼金术和实验,可能觉得我很奇怪,但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帐篷里就陷入了彻底的安静。

雪粒落在帆布上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阿贝多握着吊坠的手没动,镜片后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回应。

云鸿的心跳渐渐慢了下来,指尖的温度一点点变冷,他甚至能感觉到金色立方体的光纹都在慢慢变暗——是不是自己太急了?阿贝多是“黄金”莱茵多特的造物,是追求真理的炼金术士,怎么会喜欢上他这样一个连力量都控制不好、满脑子都是甜腻日常的终末行者?

“对不起。”云鸿慌忙低下头,伸手想把木盒收回来,指尖却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我不该突然说这些,打扰你研究试剂了。吊坠你要是不喜欢,我……”

“不用对不起。”阿贝多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云鸿抬头时,正看见阿贝多把吊坠拿出来,轻轻放在实验台的灯光下——蓝色晶石的光与灯光交叠在一起,像幅细碎的星图,映在阿贝多的镜片上。

“我最近刚好在研究人类情感相关的课题。”阿贝多的耳尖泛着淡淡的红,却故意板着张脸,装作在汇报实验进展的样子。

“之前观察风神和墨城主的互动时,发现这种情感产生的能量波动很特别,既不同于元素力,也不同于虚数能,一直想找个合适的‘研究对象’来深入分析。”

云鸿愣住了,湖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茫然,像没听懂他的话。

他张了张嘴,想问“研究对象”是什么意思,却因为紧张而发不出声音,只能怔怔地看着阿贝多,像只被冻傻的雪狐,连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阿贝多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云鸿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平时总是吊儿郎当、爱说玩笑话的人,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底的慌乱藏都藏不住,可爱得让人心尖发颤。

“我的意思是。”他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云鸿的脸颊,温度比平时烫了不少。

“我同意你的‘表白’。作为‘研究伙伴’,我们可以一起观察人类情感的变化,比如……”他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眼神里藏着点狡黠的笑意。

“一起看晚霞时的心跳频率变化,一起吃杏仁豆腐时的愉悦指数波动,还有……一起在实验台旁加试剂时,专注力是否会受情感影响。”

云鸿的眼睛瞬间亮了,像雪地里突然亮起的星石。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因为激动而语无伦次:“你……你是说……我们可以……”

“可以。”阿贝多点头,指尖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下巴,轻轻捏了捏,“可以一起做很多事,就像你说的那样。”

话音刚落,云鸿就猛地抱住了他。他的力道很大,几乎要把阿贝多揉进怀里,下巴抵在阿贝多的肩窝,白色长发扫过阿贝多的颈侧,带着点甜花酿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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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贝多!”云鸿的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却笑得格外开心,“你再说一遍!我怕我是在做梦!”

“没在做梦。”阿贝多伸手回抱他,指尖能感受到云鸿身体的颤抖,还有那颗跳得格外用力的心脏。他轻轻拍了拍云鸿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后终于找到归宿的小动物。

“放开点,勒得我快喘不过气了,试剂还没加稳定剂。”

“不放开。”云鸿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要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的手指轻轻攥着阿贝多的衣角,像怕一松手,眼前的一切就会变成泡沫。

“阿贝多,你知道吗?我以前总怕终末命途会让我失去所有——怕失控的力量伤害到你,怕因为终末让我不得不离开你,可现在我不怕了。因为你说,你要和我一起研究情感,一起……一起走下去。”

阿贝多没再说话。

他靠在帐篷的帆布上,听着云鸿越来越平稳的呼吸,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忽然觉得,所谓的“人类情感研究”,或许比任何炼金实验都更有趣。

因为眼前这个人,会用最笨拙的方式把心意刻进木雕,会在力量失控时第一时间护着他,会把“喜欢你”说得像在宣布什么重要的使命,却比任何精密的试剂都更能让他心动——就像上次在遗迹里,云鸿明明自己也在承受虚数能的冲击,却还是死死攥着他的手,说“有你在,什么危险都不怕”。

等云鸿终于松开手时,阿贝多的外套上已经沾了不少他的头发。

云鸿慌忙伸手想帮他拂掉,却被阿贝多抓住了手腕。

“别乱动。”阿贝多从实验台旁拿起画本,翻开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两只交颈的白鹰,鹰爪下的细链连着片羽毛,和云鸿送的吊坠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