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
慕容非笑道:“谈论政治,我姓慕容,爷爷是如今玉轸朝廷的支柱,也是玉轸文坛的风骨,陛下娶我正合政治一说。论地位,除却慕容的姓氏外,我还是天下琴一,姐姐方才都说了我身份足以超然世外,连皇后之位都不该吸引到我,岂不就是说我如今的身份在皇后之上吗?”
柏绘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慕容非却还在说道:
“说到礼法,玉轸十八年未立皇后,国无其母才是失了礼法。而如今皇上愿意立后,我亦从未嫁人,两相奔赴,岂非合礼合法?”
慕容非看着柏绘那副几乎想吃掉她的表情,面带戏谑道:“而陛下的喜好,陛下十八年未曾立后,便是说明这十八年来,从未有人令他满意。令他欢喜,你说是也不是,贵妃娘娘?”
“呯!”
一声轻响,而后玉桌上的杯盏一阵轻摇,发出叮叮当当的美妙声响。
柏绘捶案而起,目视慕容非道:“你那天下琴一不过是个世外的名号,与地位何干?我本是汜南的公主,我家支持着陛下坐稳了这皇位,谈政治论地位,你如何与我比?!”
慕容非掩嘴轻笑,眉眼却锐利了起来:“我慕容家一心向玉轸,为朝廷支柱。而汜南,反复无常。更何况,在汜南,渡秋书院说了算,姐姐的身份该是夏院长的女儿才好。”
见柏绘双手握拳,慕容非轻飘飘地起身,而后道:“谢姐姐相邀饮茶,对于皇后之位,妹妹只有一句话要说。这么多年了,为何姐姐依旧只是贵妃,而皇上宁愿皇后之位空着呢?”
“你!”
柏绘恨恨地盯着慕容非,看着她那可恨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看着她眼神中的不屑,看着她安安稳稳地告辞离去。
待慕容非离去后,柏绘一双粉拳狠狠砸在桌上!
咔嚓一声响,玉制的桌面应声碎裂,桌上的茶壶茶杯倾倒,茶水洒了柏绘一身。
侍女们闻声赶紧跑来,却被柏绘挥手斥退。
“刺啦”一声,柏绘撕去被茶水打湿的裙摆,仍旧怒视着慕容非离去的方向。
而在宫殿之顶,巨大的琉璃灯盏轻轻摇晃,一抹黑影倒挂于灯盏之上。
陈璨一直看到了现在,不曾想这女子间的争斗,也令他看得津津有味。此刻他将目光移到了柏绘身上,移到那微泄春光的双腿之上。
陈璨喉结微动,光顾着看慕容非了,不曾想这生气的柏绘竟也别有风味,这些年怎么没注意到?
柏绘没有注意到灯盏上的异样,她低头盯着脚下的杯盏,似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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