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的眼眶与浓郁的黑眼圈昭示着高夫这几日过得并不好,此时的他浑身颤抖得厉害,像是竭力再与什么东西做着对抗,他忽地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胸膛与脊背处全是血痕与血痂,这都是他自己挠出来的。
就在昨日,这些地方还长着脓疮,溃烂了大片,甚至往外留着黑血脓污,奇痒无比,谁曾想到今日竟直接好了,但他挠腾出来的伤口却开始没由来的剧痛,痛得撕心裂肺,肝胆俱裂。
那种疼痛感完全不是正常伤口所能赋予的,高夫痛得难以抑制,拔刀怒喝一声,疯狂于林间劈砍,无数刀气激射,断木摧石,几个呼吸之间,高夫四周已是狼藉一片。
丹海神力奔腾于经脉中时,好似缓解了一些他的苦痛,高夫大口喘息,涎液从口鼻不停滑落,他跌跌撞撞拿着刀继续朝着东南的方向而去。
再过半日他便能入城,或许城中的医师能解他身上伤痛。
然而随着高夫没走多远,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驻足于此,单手撑着一棵巨型古木,望着前方。
不远处,一名戴着腥红乌鸦面具,身材纤瘦修长的男人负手而立,身侧身后密密麻麻竟站着一大批人……
高夫喘着粗气,另一只手已在第一时间握于刀柄之上,他的眸子前方已然因为疼痛而变成了重影,但已然没人敢小视此时的高夫。
所有知道他名号的人都明白一件事,那便是高夫出刀不靠眼睛。
“血鸦道人……”
高夫咧嘴一笑,身上不断传来的疼痛将他的笑容装点得极其狰狞。
带着红乌鸦面具的男人浅浅一笑,声音温柔又平和:
“游神刀,又见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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