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楚青霜没有回话，她太虚弱了，已经到了生命最后一刻。

陈长生低头看着怀中爱人，心绪纷飞，他实在没想到生死离别之时，楚青霜竟然会问他这样一个问题，怀疑他心中有另一个女人。

陈长生不知道她是何时有这样的怀疑，忍不住问道。

怀中爱人，积蓄了良久力量，才回道：“初······见。”

“初见？”

陈长生沉默，有些疑惑，不过两人自17岁成婚，到如今已经生活了82年。

因此只有了一个线索，陈长生便是想到了这两个字的意思，他不由一笑，同时突然有些心疼怀中的人儿，他轻轻抚摸着怀中爱人已经花白，稀疏的发丝儿。

他想了想，必须打消她临死前最后一丝执念，让她安然而去。

“青霜，我再次向你发誓，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人。”

陈长生声音温柔，神色无比认真，双眸也尽显温柔的与楚青霜目光对碰。

“其实在望雪亭见你之时，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我第一次见你，便是对你倾心，后来我们也在香妃帮助下订婚。

可惜你根本看不起我，嫌弃我长的丑，太胡闹，没脑子，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只癞蛤蟆，根本配不上你这只白天鹅。”

“可惜我对你这些偏见，一点不在意，因为我爱着你，深爱着你。”

“可后来，我成了废人，而你······”

“我怎么了。”

静静聆听的楚青霜，突然有了精神，满脸好奇问道。

“后来······”

陈长生苦涩笑了笑，“梦中的你，骄傲的像是天鹅，本就看不上我这只癞蛤蟆，现在我废了，自然更是看不上，与我退婚了。”

“然后呢？”

楚青霜追问。

“然后，自然就没有然后呢。”

陈长生笑着摇了摇头，“好了青霜，别胡思乱想了，这一生，我爱的只有你一人。你所担心的，只不过是我梦中的人，是虚假的。”

“长生，你在我心中是最优秀的，是你拯救了我，你是我心中的英雄，我永远爱你。”

楚青霜有些激动说着，伸手轻轻触碰着陈长生脸颊，“长生，谢谢你，真希望时间能够长一点，长一点，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

楚青霜话还未说完，抚摸脸颊的手轻轻落下。

陈长生心突然空了一块，痛苦如同汹涌的浪潮，不停地高涨。

他抱着怀中爱人，静静坐着，望着远方夕阳西下······

一日，两日，三日······

一年，两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