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柳如烟靠得更舒服一些。这个温柔的动作，与他身上散发出的滔天煞气形成了诡异的对比，让所有人心头发寒。

「交代。」林逸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那声音如同寒冰般冷冽，不带一丝情感，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林默身体剧烈一颤，如同被雷霆击中。他猛地抬头，对上了林逸的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我……我没有错！」林默的声音嘶哑，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你修炼魔功，私藏禁器，我是在为宗门除害！」

他试图为自己辩解，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唤醒周围人对「正道」的认同。然而，林逸只是轻轻「呵」了一声，那声轻笑，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冷冽而刺骨。

那声轻笑，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林默的脸上，让他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林逸终于将目光从柳如烟脸上移开，落在了林默身上。那眼神，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只俯视着卑微的蝼蚁，带着无尽的冷漠和轻蔑。

「为她，」他抬起下巴，示意怀中的人，「跪下。」

「道歉。」

短短四个字，却如同四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在林默的脊梁上。那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双腿颤抖，几乎要跪倒在地。

大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粒尘埃都带着千钧之重。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只剩下心脏擂鼓般狂跳的声音。

要林默跪下？向一个曾经被他视为废物的师兄，向一个他认定为魔道的妖人下跪？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林默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无声的抗议。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林逸，那眼神里燃烧着屈辱、不甘、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你休想！」

三个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那是他作为天之骄子最后的尊严，是他在这绝望深渊中最后的挣扎。

他猛地挺直了腰杆，尽管身体颤抖，却依然努力保持着最后的傲气。「林逸！我乃宗门大师兄，所作所为，皆为宗门清誉！你身怀魔器，滥杀无辜，我……」

「聒噪。」

林逸甚至没等他说完，淡淡吐出两个字。那声音，如同九天雷霆，震得整个大殿都在颤抖。

他抱着柳如烟，向前踏了半步。就这半步，整个大殿猛地一沉！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从林逸身上轰然爆发，如同决堤的黑色天河，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

站在最前方的紫袍长老脸色一白，蹬蹬蹬连退数步，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他体内的灵力在这股威压面前，渺小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