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似乎吓呆了,愣在原地。

裴珩移开目光,转而看向水中的女子,倒是有个意外的发现。

这姑娘表现得是很害怕,可眼里的恐惧却有三分虚假,哪里像容妃那般。

裴珩一挥袖袍,缓缓蹲下,直勾勾看着对方。

男人的眼神像沾了露水的长刀,许青栀呼吸微微一滞。

如此近距离的面对帝王,难免有些心颤。

“陛下,可否拉我一把?”

许青栀湿漉漉的眼眸望着他,声音娇软,含羞带怯。

裴珩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害怕?”

许青栀轻轻点头。

怕个屁。

裴珩冷哼。

小骗子。

容妃回过神,忙说道:“陛下,这个女子来历不明,她说不定是......”

许青栀弱弱地开口:“民女的父亲是礼部侍郎沈卫洲,今日是随家父来参加宴会的,名册上有登记,不是刺客。”

容妃犀利的瞪了许青栀一眼。

许青栀却不看她,始终望着皇帝,眼里盛满了无辜。

裴珩微微勾唇。

别说女子,连男人都少有人敢这么直视他。

沈卫洲之女么?

如果他没记错,沈卫洲也是个胆小又滑头的老东西。

沈家是一窝子缩头乌龟,竟养出了一个浑身是胆的女儿?

裴珩伸手钳住许青栀的下巴,眼神透着一丝危险。

“沈爱卿竟有这等容貌姝丽的女儿,你叫什么?”

许青栀垂下睫毛,轻声道:“回陛下,民女沈枝枝,月上枝头的枝。”

男人指腹上薄茧如粗糙的砂纸,缓缓摩挲蹂躏。

许青栀脸上那一小片的皮肤顿时就红了。

裴珩盯了她片刻,才道:“水里冷么?”

“冷。”女子吐气如兰,说着,脸颊往男人温暖的掌心靠了靠。

像只娇软的小狐狸。

裴珩心底划过一抹奇妙的异样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