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桌边的软榻上,躺着个纤瘦的人影,身上还穿着太监服。
“你!”
贺榆来不及质问,连忙回身去将屋门紧闭,然后才快步走来,愤怒道:“你可真是要害死我了!!”
闻烟苍白着脸,掀眸看向他:“抱歉,我无处可去,只能来你这避避了。”
嘴上说着抱歉的话,脸上却根本没有抱歉的样子。
贺榆抬手怒指着她,指尖颤抖:“你是北齐细作,不是南朝人!枉我当初救你,信你,又助你入宫,你却是这样报答我!”
“狗皇帝真狠。”闻烟嘀咕了句,而后抬眼,“你都知道了?”
闻烟将止血药瓶往身后一扔,又拉上衣服,坦然承认:“对,我是北齐人士,不过我也算半个关中人,倒也不算骗你。”
见她如此淡定,脸皮厚得刀枪不入,贺榆气得眼睛发红,连风度也顾不上了,一个箭步过去伸手揪住她的衣领,目眦欲裂。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贵妃娘娘在哪?!”
闻烟没有避开贺榆的手,他用力抓住她的肩头,指尖恰好按在了中箭的地方,疼得她唇无血色。
“你别激动,她没事。”闻烟回头用眼神示意。
贺榆这才看到她身后的人,立马甩下她,快步朝榻边走去。
他害怕闻烟对许青栀不利,要替她检查看身上是否有伤,岂料低头时撞入了女子清幽冷淡的眉眼。
贺榆呼吸一滞,扑通跪下,不敢与之对视:“娘娘恕罪,微臣事先并不知她是北齐细作,微臣也是被她蒙蔽利用,微臣该死!”
他解释的话音被闻烟冷声打断。
“你说破天她也无法回应你的。”
贺榆侧头瞪向她。
闻烟已经走了过来:“我给她吃了北齐的十香软筋散,能让她神智清明但是无法动弹,也不得开口说话。”
“我答应过你,不会伤她性命,这药只有三天的时效,三日后就会自动解开。”
贺榆横身挡在许青栀身前,死死盯着她道:“你现在离开,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我这里容不下你这个北齐人!”
眼下北齐和南朝开战已有一月有余,他实在不愿与这北齐细作有任何联系。
方才有一瞬间,他想喊人来抓住这北齐细作,可是此人能从帝王的围剿下逃脱,定是身手不凡。
他担心把人逼急了,这样他和许青栀都要命丧于此。
谁知闻烟却笑了一下:“你这么说的话,她你也容不下了。”
没等贺榆想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闻烟便抄着手说道:“我原是打算放下她就走的,可现在不行了,她必须跟我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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