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事,埋头一阵疾走,遥遥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做黄门内侍的打扮。
曹操一咬牙,紧赶两步上前,一把拉住那人,说道,“蹇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那人正是小黄门蹇硕。
因他孔武有力,身负武艺,深得刘宏信赖,兼任着上军校尉的职衔,算是难得有兵权的宦官。
蹇硕一见是曹操,顿时停下脚步,脸色一冷,拂袖挥开曹操的手。
“哟,是曹议郎曹大人啊!”蹇硕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知曹大人,找奴婢可有什么示下?”
曹操一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调调,顿时脸色一苦。
按着职衔,他是议郎,蹇硕是小黄门,自己是要比蹇硕官阶高一些的。
但都是宫中当差,两人在刘宏心目中的地位那是天差地别。
往日里蹇硕从来都对他们这些前朝的小官不假辞色,现在反过来这态度对着自己,还不是因为当年的旧怨?
十年前,曹操刚刚二十岁的年纪,就被封了洛阳北部尉。
刚刚到任,就设置了五色棒十余条放在县城的四门,有犯禁的,不论豪贵,一律处罚。
蹇硕的叔叔提刀野心,正撞在曹操棒口上,被巡夜的曹操拿住,根本不顾蹇硕的面子,当即施以棒刑。
这事之后,曹操声名鹊起,一时之间,治安为之清明。
但坏就坏在,士大夫那里的名声立起来了,自己和阉宦一党的切割做在了明面上,却实实在在把蹇硕得罪狠了。
蹇硕和张让不是一条心,但也决不能容许曹操把自己的脸面踩在脚底下。
这几年蹇硕一直耿耿于怀,偏偏曹操又极为小心谨慎,硬生生抓不住他的把柄。
今天没想到,曹操竟然时隔多年,主动找上自己,蹇硕的怒气“腾”一下就上来了。
“常侍大人说笑了,下官哪敢示下,正有要事与常侍大人禀报!”曹操不得已,低下头,姿态摆足,礼数周到,就当听不出蹇硕话里的嘲讽之意。
“哟,那可不敢啊!”蹇硕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朝中大事,自有你们这些清贵操心,陛下做主,奴婢可不敢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