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通咬牙切齿,搬运气血,快步走到那里咬破指尖,以气血画符,将病炁打散。用杯子接了水,再搬运气血,温度骤然升高。那杯子里的水咕噜噜冒起泡泡,被烧开了。
就在季通离开后,那些秽物种夹杂的病炁卷土重来,继续盘踞在饮水区之内。
季通往杯子里吹了一口气,此乃一口生气。走进笼子里头,递给那小伙子。
“喂你弟弟喝些水。”
“他越喝水便要盗汗,还会腹泻。再喝就死了。”
“信某家。这水是开水。”
那小伙子一愣,“开水?哪里来的开水?”
病者喝了些许开水后,似是终于好受了些。眉间舒展许多。
季通又让那小伙子也喝几口。他上前一手摸脉扒开病者的嘴,看了看舌苔,又看了看眼球。作为捕快,一路追匪,他也算是久病成良医。心中明白,若这小子不及时吃药,怕是活不过两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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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吃什么药,怎么治。季通不懂。更不会行针之术。转而他想到这是病炁入邪引起的,那有驱邪符不就好了。便从怀里掏出一沓符纸来。
少爷所赠的符纸有轻身符,有神行符,有请神符,有金刀符,有保安符……却没有驱邪符。
因为小道修为越来越高,邪祟根本不会近前……他早就不写驱邪符了。
那当哥哥的看着壮汉掏出一沓符纸,眼中闪耀着希冀的光。
“小伙子,你等等。某家身上符纸没带全,等某家上去找一张下来。”
“大爷,您快去快回。帮帮我弟弟。”
这一闹,周边许多人都醒了。看着他们,有一个男子咳嗽着上前,“兄台,也帮帮我吧。”
“是啊,也帮帮我们吧。”
季通抱拳上步环视众人,“请诸位稍等,某家去去就回。”
……
杨暮客把季通拉到了门口,“你既是要救人,该是去找郎中。来找贫道算什么事儿?”
季通怒意显现,“那二层船舱病炁积郁,郎中去了何用?去了一遍,过后还不是染病?少爷您给小的画一张驱邪符,小的下去把病炁驱散了,自然保证那里饮水之人无病无灾。”
杨暮客尴尬一笑,“你来晚了。贫道如今画不得符纸了……”
季通愕然看他,“为何?”
杨暮客遗憾地摇头,“筑基后,我再用不得俗道之法。我若悟出来什么符篆,可凭空勾勒,但不能落于纸上。”
季通顿时懊悔不已,“都怪小的,那时情急一把将符纸都扬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说着杨暮客掐诀聚来无根水,点在季通额头。“贫道暂且帮你开灵台,你自己去下头画符。有没有用,便看你自己的本领。”
待季通离去后,杨暮客瞥见了外头站着的锦旬真人。
赶忙掐子午诀揖礼,“福生无量,紫明礼见锦旬道友。”
锦旬也还礼道,“师弟不必多礼。”
“师弟我如今筑基在这方圆之内,出不去,出去便要应劫。还请师兄入内说话。”
锦旬呵呵一笑,“初见你,没甚礼数。如今却也周到的多了。你说要花刻游,可此间无花无草,不逢时节啊……”
俩人进了园子。只见锦旬真人伸手一挥。
园子变作了山中院落,高山流水,竹楼清幽。
“这也是天道宗的九景之法?”
锦旬摇头,“本真人又不是九景一脉的,怎么会开九景。这是我问天一脉的心绘本领。以心绘图,心想事成之妙。”
杨暮客翘起大拇哥,“好本领。”
“哈哈哈,你还是那般顽皮。”
看着山外大日初升。
“其实也并非无花。我那师兄俗身,种下一片花圃。冬去春来,定然芬芳满园。早一刻,晚一刻。都是花刻。”
“师弟是要与为兄讲和?”
杨暮客摇头,“我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合不来的。”
“到三桃大神那里状告我天道宗,让我百忙之中过来赔礼。你到底是何意?”
杨暮客龇牙一笑,“方才我那亲随上来讨要符纸,您瞧见了?”
“瞧见了。”
杨暮客呵呵一笑,“船底修士不辞辛苦,搬运水法。致使这海上最珍贵的水源可以无限供应。他们累得不成样子,却成了命数不够之人的病理。谁错?”
锦旬眼睛一亮,“好辩术!为兄以为无错。”
“可船中之人生性不洁,该如何治理?”
锦旬也顺着他的话说道,“该是有人前去监管惩罚才对。”
“猫在黑黢黢的船舱里,与无教无道之人沟通往来。可是要大定力,好心性。这样的人,都是修士。谁去?”
锦旬嘿嘿笑了声,“师弟前去如何?”
“我上清门弟子!紫明是也!高门正法,去管人吃喝拉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