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难兄?!”诸峰面无表情地抽出嵌在难冽川体内的长剑,语气淡漠得像只是做了一件稀松平常之事,“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既非同道,便是仇敌。只怪你太过心慈手软、优柔寡断,终究成不了大业。”
是啊,值得吗?!
难冽川遭受重创,本不欲回应。然而,他借着这稍纵即逝的瞬间,倾尽全身力气,一掌拍在诸峰的肩膀上。紧接着,他紧咬钢牙,强忍着钻心剧痛,一寸一寸地控制着满是鲜血的身躯,从那柄贯穿自己的长剑上缓缓抽离,使得二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随后,他气息微弱却掷地有声地说道:“你怎会知晓!世家之间的纷争,乃世间常态,难以避免。可屠戮无辜,戕害那些手无寸铁的生命,此等行径,天理难容,实乃大损阴德之举。我堂堂男儿,秉持正义,岂会与这等恶行同流合污!我所坚守的道义,是护弱小周全,守世家底线,哪怕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你这般被利益蒙蔽双眼、丧失良知之人,又怎会领悟我心中的大义!”
目睹此景,邪君发出一阵张狂且肆意的长笑,那笑声在这血腥弥漫、阴森恐怖的战场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哈哈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想到今日竟能见到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假仁假义而白白送命的蠢货。”
就在邪君和诸峰自以为大局已定、胜券在握之时,难冽川体内陡然爆发出一股雄浑磅礴、排山倒海的强大力量。他原本涣散游离、渐趋熄灭的眼神,刹那间重新凝聚,再度燃起炽热似骄阳、凌厉如芒的斗志。
他的身躯缓缓挺立,尽管因伤痛而微微颤抖,鲜血从那一道道狰狞可怖的伤口处汩汩渗出,将他的衣衫浸染得愈发殷红如血。然而,此刻他所散发的气势,却仿若浴火重生、从炼狱归来的战神,威严赫赫,震慑四方,令周遭空气都为之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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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都已是强弩之末了,竟还妄图垂死挣扎、拼死一搏?!”邪君不屑地冷哼一声,声如枭啼,旋即弃笛用掌。那修长的手掌在空中划过一道暗沉的弧线,掌心瞬间汇聚起一团幽邃如渊、散发着摄人心魄、令人胆寒气息的黑色能量,好似将世间所有的邪恶与黑暗都凝于一处。
难冽川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身上的伤口不断吞噬着他蓬勃的生命力。但他眼中燃烧的斗志,却如熊熊烈火,愈燃愈旺,丝毫未减半分。
邪君见状,再度冷哼,那声音依旧带着无尽的轻蔑与不屑。掌心的幽黑能量愈发浓郁,如翻滚的墨云,朝着难冽川迅猛且狠辣地拍去。
这一掌,蕴含着毁天灭地、可将山河夷为平地的恐怖力量。所经之处,空气皆被无形的掌风切割,发出尖锐刺耳、鬼哭狼嚎般的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