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盒就放在我这儿,下次别给我送饭了,好好照顾你妈,别两头跑。”
“行,听您的。”张瑶提起放在茶几上的挎包:“那我走了?”
“行,你多注意安全,给你妈说,等我这一阵忙完了,就去医院看她。”
张瑶走到门口,转头回来笑道:“我妈什么时候信过您?”
张光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张瑶把房门关上,下了楼。
像上次那样,她没有从偏门出去,而是走向行政办公室,准备这里去大门口。
大厅内,灯光很昏暗,因为宿舍里挤满了人,有的民警就在办公室里随便搭了一张床睡下。
张瑶的脚步声很轻,进去时,便听见睡在角落里两个民警在低声交谈。
“今儿晚上真是吓死我了,那两个歹徒真是太狠了,要不是你师父,咱们都得进医院。”
“下次出勤,咱们别太冲动了,搞不好命就没了。”
“你还说我呢,不是你喊的那一嗓子吗?幸好那个歹徒只是吓唬了一声,没真的开枪,要不然,你师父都得被你害死。”
“我从警前,以为当警察很威风,就想着抓几名犯罪嫌疑人立功,给我家里人和师父争光,谁知道这么危险。”
“得了吧,你以为你是罗总啊?”
“要说罗总,也真是太厉害了,你看见他翻墙那姿势吗?跟成龙一样。”
“他可比成龙狠!市局的现勘和技侦复原了整个追捕过程,要不是市局那帮人把那个矮个子追的太紧,罗总就抓了一名活口。”
“是啊,一枪肩膀,一枪大腿,本来对方已经被罗总制伏了,谁知道市局那些老帮菜没把矮个子围住,让他钻出了包围圈,这才打的黑枪。”
“睡吧,睡吧,明天早上还有任务呢。”
“屁的任务!市局那帮人跟着罗总去上坡镇了,大任务都不会交给我们,咱们最多是查查外围。”
“那还怎么着?有本事,你调到市局去?”
“等着吧,总有那么一天的,我要像罗总那样厉害。”
“呵呵……”
这个时候,他们突然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两个人抬起头张望时,办公室里一个影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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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川市,去往缙云寺的高速路口。
黑色本田车停在闸口,等放行的栏杆抬上去后,长发男赶紧启动车辆,驶上高速。
这会儿,他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
接听之后,他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室,转头向两名同伴道:“阿彪,浪哥,警察已经查到了老渔村,咱们动作要快,赶在警察找到这个马洪民之前,把他干掉。”
阿浪皱眉道:“不是,警察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你们都看见了,带队的是罗阎王,这个人太贼了,咱们前脚刚离开,他后脚就找到地方了!”
“斌哥,我左眼跳的厉害,我觉着吧,咱们别管这一摊子事儿了,赶紧跑出去躲一阵子。”
这时候,阿彪掏出手枪,在手里握了握,冷着一张脸道:“怕个球,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对,躲了这么些年,我早就烦了。”
长发男没搭理他,而是对阿郎说:“不行啊,不帮观音把这事儿了了,咱们以后就没渠道走货了。
这样,我也不亏待你们,今天晚上,要是能安全过去,我给你们俩一笔钱,保证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如果你们想要继续跟着我干,也行,钱我照给,浪哥,你看怎么样?”
阿朗吸了一口气:“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做兄弟这么多年,都是你护着咱们,你既然想要帮观音,我们也不能干看着,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行。”长发男看了看后视镜,眯了眯眼,自言自语道:“佛主保佑!”
他们的车刚过去不到十分钟,一辆黑色三菱越野车开到了高速路的闸口。
方永辉把车开上高速,接过乔雪递来的面包,一边吃着,一边单手握着方向盘。
“乔姐,你觉着这个马洪民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事儿?”
乔雪喝了一口牛奶,沉吟道:“我琢磨着,他肯定知道万贵是怎么死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是。”方永辉应了一声:“不然无法解释他跑的这么快,还有啊,这伙人是怎么知道那具女尸要进行解剖的?没内鬼才怪呢。”
乔雪笑了笑:“怎么?你刚和郭乐萱通过电话?”
方永辉脸红了:“没……没有,我只是给金法医打了一个电话,他们正在上坡镇调查这三名死者的死因和杀人手法。”
“那有眉目了吗?”
“能有什么眉目啊,先搞清楚落水地点再说,尸体现在都无法当成有效证据,就算把藏在幕后的主犯抓到了,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不说这个了,我先给罗总打一个电话。”乔雪拿出手机,拨了号码出去。
片刻后,她把手机放了下来。
方永辉道:“怎么了?没人接?”
“打不通。”
“打给林晨试一试?”
乔雪摇头:“算了,抓个人有我们两个就够了。”
方永辉心里没来由的一跳,问道:“乔姐,你带了几个弹匣?”
“怎么?你觉得不对劲?”
“我总感觉眼皮跳的厉害。”方永辉回答说。
“放心,没事儿的。”
“不行。”方永辉摇头:“我跟了罗大这么久,我有一种直觉,今天晚上不太平,我还是打个电话给林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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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云寺。
一年四季,只有在年末的时候,寺庙内的香火最旺,过年那几天,全都是前来烧香拜佛的香客,特别是在每年年三十,寺庙下面的广场人山人海,都是前来想要烧头香的香客。
但在平时,这就是一个旅游景点,广场也变成了停车场。周围市县的人没事儿就来逛一逛,亲近一下大自然,捐钱的香客非常少。
庙里主营业务,便是为前来修禅的人提供食宿,也能赚上一笔,维持庙里的开支。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寺庙内静悄悄的,只有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的落着。
马洪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