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茴?”时安夏搁下毛笔,字迹在暮色里泛着水光,“可是晕船了?”

“夫人!”北茴擦干手上的手渍,跪倒在织金地毯上,惊起几缕浮尘,“夫人......我想嫁人了。”

时安夏望着她发间摇晃的银簪,淡声问,“卓祺然?”

北茴的耳坠猛地撞在颈侧,十分诧异,“夫人怎知?”

铜漏滴答声里,时安夏目中掠过船窗外岸上移动的枯树,“这船上的陌生男子也就他能跟你胡说八道。”

“我瞧着他样子十分认真。”

“那你喜欢他吗?”时安夏问。

北茴茫然,“夫人,我不知道。我这脑子乱得很。他忽然让我嫁他......”她按着心口,像按住一朵将绽的伤,“我就是瞧着他,听他说那些话,心里疼得紧。”

“你那是同情。”时安夏一针见血。

“可他若不是成了这样,又如何瞧得上我?”北茴喃喃的。